自然,她也已从身边人口里获悉,那个来自姜家女将军,仿佛并非如先前传言罗刹模样。但即便是如此,当这刻亲眼见到时候,兰太后还是感到意外。
相同感受,应当不止兰太后个。
姜含元衣着和身畔男子相似,内纯色丝衣,外玄纁两色,衣襟肩落和袖口等处各绣精美纹章,只不过他衣裳以黑为主,绛红为次,而她则和他相反,通身绛红,只在领缘袖口腰身装饰处为黑。
在周围投来注目之中,她入内,随后便稳稳地立着,神色潇然,面上分毫也无新嫁娘当有羞涩或是拘谨,身影纹丝不动。那是种便若狂沙巨浪迎袭而来,足下亦是难以撼动半分感觉。她和她那满身庄重而高贵深红化作体,仿若天遇海,山遇川,相得益彰,合该如此。
平日无论朝堂或是别地,但凡若有摄政王在,他便必然会是目光焦点所在。但是今日此刻,无人再去看他,齐刷刷,全部目光在那瞬之间,落到他身畔女将军身上。
公主讥笑。
实话说,他既不喜尖酸刻薄飞扬跋扈皇姑祖母南康大长公主,也厌烦太后抓住切机会日日夜夜对自己各种耳提面命,人前套背后套,他是两个女人都不想搭理,加上生性还带几分傲气,误会便误会,也懒怠替自己辩白,索性扮傻到底,言不发。
李太妃望向身畔贤王老王妃。
老王妃知大长公主向是连李太妃也不放在眼里,李太妃也不大待见她。好好,无端闹这个尴尬场面,兰太后也就罢,事关少帝颜面,她既看自己,那便是要自己出来打圆场意思,少不得只能出来,笑道:“陛下回来就好,快些就座,你三皇叔与叔母,应当快要到。”
大长公主对贤王老王妃倒是还给几分颜面,见她开口,也就作罢。
时之间,这殿内竟无人发声,直到摄政王声音响起,打破寂静。
他携新婚王妃,向座上李太妃行礼。
太妃人如其号,敦厚懿德,面带慈爱笑容,让二人免礼,随即开口便关切地询问昨夜遇刺之事。摄政王说,“只是不知天高地厚蟊贼罢,无事,太皇太妃不必担忧。”太妃斥声逆贼,又叮嘱他日后多加小心,摄政王答应。
束戬扭头看眼殿外,坐到位上。兰太后稳稳神,压下羞怒之情,也慢慢归位。其余王妃命妇自然更是若无其事,总算场尴尬度过去,这时外头也有宫人来传话。
摄政王与王妃到。
顿时,殿内除太妃、兰太后与少帝三人,其余悉数从座上起身,立迎,连大长公主也是不能例外。
兰太后这才感到胸中闷气稍减,听到殿外已是传来脚步声,抬眼望去,便见双人影在宫中礼官引导下,出现在殿门之外。
昨日从摄政王迎女将军开始,到王府大门外惊魂幕,再到少帝连夜出宫,甚至后来高王府里事,兰太后人在深宫,却是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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