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做
这道菜，庄氏感觉很合女将军
口味，偏摄政王又这
说，所以提句。
她说完，见摄政王目光扫眼食案，不见鸭脯，微微顿，应是明白过来，再次看眼寝堂方向，回过脸。
“她既喜欢，你叫人做便是。”
“是。”庄氏笑着应道。
束慎徽又看眼外面天光，用些膳食，起身匆匆回往寝堂。
庄氏终于等到摄政王回，服侍早食。
她是庄太妃身边亲近人，这些年都跟随太妃居于钱塘西子湖畔，刚回长安不久，束慎徽叫她不用随侍。
庄氏这趟回京，从张宝口里获知，祁王摄政之后，竟没几天在王府里好好用过早膳，几乎都是随意吃几口便走，听得心疼不已，能有侍奉他用早膳机会，怎肯离开，笑着说道：“还是
来。殿下你坐。”
束慎徽就着侍女奉上水盂净手，随口似地问：“王妃用吗？”
“方才已用过。”
姜含元已穿好今日前去拜宗庙礼服，见他进来，朝着自己点点头，目光便就转，知他不想看到自己，便也识趣地先出去，站在寝堂门外阶前，望庭院里残雪。片刻后，身后起脚步声。
他也出来。纁裳纯衣，缁带韎韐，从头到脚，身庄重，风神摄目自不必讲，面上神色，也极是矜肃。
经过她身旁时，他略略停步，道句“随来
他徐徐地呼出口气，擦手进去，看着面前满案食物，想下，对庄氏微笑道：“朝廷倡俭，当为百官之先。今日王妃初到，嬷嬷你考虑周到，理当如此，不过，往后无须如此，她应也不是虚讲排场之人。”又看眼寝堂方向，“若在府里，不必管，嬷嬷你叫人做合她口味，随她。”
庄氏笑着应是，忽然想起物，迟疑下，又低声道，“殿下，今早准备那道蜜鸭脯，看还颇合王妃口味……”
她停下来。
庄氏之所以将这道菜单独提出来发话，是因她介绍给女将军时说得简单，最多也就是听着比寻常菜肴多几分风雅罢，而实际，大不简单。肉只取三个月白鸭块胸脯嫩肉，鸭也不是普通鸭子，自破壳后，便只喂香米和嫩莼，喝甜泉之水。香米和那甜泉便就罢，并非不可得，嫩莼却只南方才产。所以这道来自庄太妃吴越故宫菜到长安，身价竟翻十倍还不止。
早年，因庄太妃之故，为做这菜，武帝还命专人从南方进贡，后来太妃说太过奢费，不再用这道菜，但却传出宫外，长安豪门富户争相模仿，宴客更以此肴为荣，为得纯正之名，不惜掷千金。有需便有市，长安里那专侍豪门贵人行当里，自然便也有人做起这门生意，专饲这种白鸭。如今南方也未入春，嫩莼绝迹，长安便有以另种暖房嫩菜代替嫩莼饲成鸭，力求肉质最接近原来口感。但即便是改用本地嫩菜饲鸭，价也依然极高，又因供不应求，只便需五十两银子，能抵长安普通小户之家两年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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