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丘是战国赵武灵王之墓,赵国第六代君王,胡服骑射,提缰挎弓,南灭长期得到强邻支援中山,粉碎强邻利用中山牵制赵国意图,北上则大破楼烦林胡,设无穷之门,时英雄无二。惜家事却优柔寡断,酿成内祸,最后竟以主父身份,壮年被儿子活活饿死在沙丘宫,死后也不能入王陵,被远远地独自葬在这片昔日他曾纵马驰骋过边地,引后来无数文人墨客凭吊,幽思怀古,悲慨不已。
姜含元点头,指东北方向,“有条近道,路难走些,但骑马日可到。”
少年安乐王顺着她所指,遥遥眺望片刻远处夕阳里灵丘方向。
“你替带路!”
他回过头,说道。
“西陉大营兵?”他打量她眼。
“是。”
“何营?”
“步卒。”
“多大?”
这刻,他还是讶异于对方所表现出来这种和他年纪不相符合少见隐忍和冷静。
安乐王话说得平淡,如随口之言,但在那刻,姜祖望却忽然生出种感觉,倘朝廷将来能有安乐王这般人主事,那在自己有生之年,在防守漫长犹如见不到头二十年后,或有天,他终将能等到出击希望。
自然,这切都和姜含元无关,不过,倘若硬说有什关系话,倒也确实不是完全没有。
因为安乐王到来缘故,她外祖父也提早就从云落赶过来,参与觐见。
他全部行程结束,外祖父归去,她送行,直送出去老远,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来。记得那时天正傍晚,夕阳如火,她在距离西陉大营十几里外处野道上,遇见安乐王行人。
“十四。”
她撒个谎。
那些年暂无大战事,朝廷为繁衍人口之计,有官府不得征召未满十四男丁入伍条文。但在民间许多贫寒人家里,或为吃饭,或为求功,还是会有小于这个年纪男丁投身入伍,军营里若是查出,通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
她那时个头,站直,也堪堪只及他胯下那匹白色骏马马背。她见他似又瞥眼她身量,显然,不信她关于年龄回答,却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知道灵丘吗?”他问。
他便衣快马,鞍角悬弓,身畔随着和他同行伴驾驸马都尉陈伦,带七八名随从,都是侍卫。
她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事已毕,归京前最后日,欲独游番,令姜祖望不必同行。行人此刻应是外出归来,却不知为何,停马于道,似在商议着什事。
姜含元在他到来第日,曾隔着迎他大队人马远远看眼,认出人,不欲碰面,转马要改道离去,却已被对面人看到,名侍卫冲她喊,“你,过来!”
姜含元只好下马,走过去,朝对面那被拥在中间高坐马背之上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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