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正出着神,忽然听到侄儿发问,回过神,迟疑下。
他本欲将此事隐下不提,免得凭空添刺。但再想,日后若再叫他知道,反而更为不美。晚不如早,本就是为联姻目,还是明明白白,无论好歹,叫他全部知晓,以便应对,如此才为妥当。
“还有个事,不过,也只是小事……”
束慎徽望向他。
老贤王微微咳下,“还听闻,云落那里,有个西域回来和尚,从前曾被女将军所救,后来二人便有所往来。殿下你也知,入人眼中,难免就会往别处想去。但照看,似这等传言,应和女将军狼女之说那般,捕风捉影,以谣言居多。”
话,贤王自己便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姜祖望善战,女也大有父风。虽是女子,但看,军营之中,从上到下,无人以此为异。士兵提及,皆以其号长宁将军呼之,敬重由衷而发。这回虽没能见到面,但京中传那些关于此女狼女化身之类闲言,荒唐至极!不过,倒也确实听说,她与狼有些渊源。据说是她尚在襁褓之时,与母外出,路上不幸遭遇意外,母丧生,她则机缘巧合,也是上天垂幸,竟受母狼哺乳,方得继命,后来被寻回来。但也仅此而已。其余种种,想必因为自古便少有女将军,些从没见过她面无知愚人凭空附会,以讹传讹罢!”
虽然心里为侄儿和温家女儿感到可惜,但既是要娶姜女,毋论这桩婚事初衷如何,身为亲长,贤王也是希望二人将来琴瑟调和,自然要替姜女予以澄清。
“老千岁所言极是。费心。”束慎徽笑道。
“另外,她外祖老城主去年去世,当时殿下以陛下之名,特意着使送去哀册,赗赐马匹粟麦布绢,加谥号,以示朝廷恩德,殿下应当还有印象。姜女与母家之人感情亲厚。听说这回她本是要去云落祭拜老城主,中途被召回来,对婚事毫无准备。这应当也是她起初不愿原因。”
摄政王果然大方得很,听完神色丝毫也无变化,只道声明白。“多谢皇伯父提点,您这趟实在辛苦。侄儿送您。”
他将贤王送至宫门,本要亲自再送他回王府,贤王不允,叫他立刻也去歇,不可太过操劳。
束慎徽应,停步于夹门,目送贤王行车马去后,回身往里。
暗夜影深,他双手负后,独自缓行在两侧宫墙高耸对峙幽深夹道
“侄儿明白。”他又笑道。
解释到这里,贤王忽然又想起他此行听来另外个消息。
据说,云落城中有个西行归来年轻比丘,是位高僧弟子,从前落难,恰被女将军所救,带回到城中,后来那僧人便留在那里,至今没有离开。
这本没什,问题是,传言那僧人容貌俊美,被女将军收为面首。女将军每回去云落,必找那年轻僧人,还曾有人看到过女将军留宿。但云落城人对此却丝毫不以为异,似乎认为即便是真,她收面首,那也理所当然。
“老千岁可还有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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