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春忙取外衣,送上去,“殿下,当心冷。”
束慎徽没接,对着窗外出神片刻,自言自语般地道,“贤王出去,也有些时日吧?”
便如心有灵犀。恰这时,外头个小侍快步入内,和张宝轻声道句话,张宝忙进来传话:“殿下,方才刘将军递个消息进来,说贤王老千岁回
他动作很轻,但束慎徽还是被惊动,信口问时辰。
李祥春等就是这个,“方才鼓楼响过子时二刻漏,殿下你大约专心于事,没听到。”
“这晚?”束慎徽口里说着,头没抬,手中所执之笔也未停。
“是啊。老奴知道事多,都需尽快处置。只是,老奴虽认不得几个大字,也听说过,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摄政王便如咱们大魏重器。您要是累坏身子,如何为陛下分忧?昨夜摄政王您就才睡两个时辰而已。总这样,便是铁打,那也受不哇!”
束慎徽终于停笔,抬头看老太监眼,“比张宝话还多。”
摄政王才雄心狠,杀人于无形。
那些话是宫里些不知死活小侍不知哪里听来私下学舌,偶被李祥春听到。在老太监听来,简直都是屁话。他也是武帝朝老人,说句托大,就是看着摄政王大。从安乐王到祁王再到如今摄政王,主人是什人,他还不清楚?
当时,那几个小侍吓得面无人色,跪地求饶。摄政王若是听到,想必也就笑罢。所以李祥春也没怎为难,只叫人各杖二十下,让长个记性。
就算有人真死在摄政王手里,那也全是该死鬼,活着,糟践口粮主。
老太监冷冷地想道。他只心疼摄政王,本就总揽朝政,少帝又……
外间张宝听到忽然提及自己,不知何事,耳朵竖。
老太监躬身,“老奴多嘴!若说错,殿下勿笑话老奴。”
束慎徽笑,待墨迹干,合上方批完本子,将笔轻轻搭在只小山玉架上,搓搓手,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扇。
连日阴寒,今夜亦是浓云蔽月。窗外近处,庭院花木凋秃,满眼萧瑟,池边几杆枯荷残叶。远处,夜色勾勒着重重殿宇沉沉轮廓。那立在飞檐翘角上鸱吻和脊兽也不复白天庄严威武,望去,阴影森森。
阵带着浓重寒意夜风扑入。
老太监心里暗叹口气。他是刻也不得空闲,最近诸事还纷至沓来,忙碌之程度,可想而知。
仲冬,今年入冬又早,夜间寒凉侵袭。阁屋内虽燃着火炭,但此处楼阁空旷,候久,李祥春还是感到手脚有些发冷。
今晚摄政王从少帝离去后,更是直如此伏案,没起身过。
打着盹张宝突然打个哆嗦,下清醒。跟老太监多年,见他眼睛看向里头那只暖炉,立刻会意,赶紧要进,却见老太监冲着自己摇摇手。
估摸炉里炭火不旺,老太监自己轻轻走进去,掀盖,拿炉钳通通火,夹几块炭,添进去,再将盖仔细地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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