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待他情绪稍稍平定些后,请他入座,郑重解释,“陛下,今日如此大事,本该提早叫你知道。但大司马精明过人,臣恐陛下万临场沉不住气,神色有所表露,若是被他看出端倪,莫说下回想再动他,眼前恐怕就生大乱。先帝临终将事交托于臣,未料今日始成,这两年来,令陛下受尽委屈,是臣无能。事先不告之罪,还请陛下恕罪。”
少帝眉开眼笑,手挥,“三皇叔你说什呢,怎会见怪!三皇叔你考虑得极是周到!只要能把人除掉,怎样都行!”
说到“除掉”二字,他咬牙切齿,目光不善。
束慎徽笑,又正色道:“其人今日虽除,京中党羽也并被捉,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所料没错,某些心怀叵测之辈,必然还会有所反应,且动静不会小。不过,这也是必然之结果。他既伏诛,其余便成不大气候,不足为惧。”
少帝点头:“知道,是青州成王吧?和那老东西个鼻孔出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三皇叔你在,天塌不下来,什都不怕!”
。
“明白!早上你忽然出去,见他也跟出去,后来你回,他却没回,走时也不见他人!莫非就是那段时间,三皇叔你——”
束慎徽再次颔首,“果然聪明。”他赞句。
少帝嘴巴圆张,在原地定定立片刻,突然,下蹦得老高,整个人竟直接在空中翻个蜻蜓筋斗,连头上帽儿都飞出去,双足落地之后,哈哈放声狂笑,笑声惊得栖在附近枝木里鸟纷纷惊慌飞散。
“懂,懂!”他手舞足蹈,绕着他皇叔不停转圈,快活得像只不小心掉进米缸老鼠。
他说完,眼睛转,再次重重拍下脑门,“又明白!”
“你又明白何事?”束慎徽问。
“三皇叔你之前是故意放出求娶姜祖望之女
“父皇驾崩前指他为辅政,不过是迫于局面,稳他罢。如今他终于沉不住气!打算动手!却没想到三皇叔你等就是他动,否则还真动不他!老东西!早该死!”
“哈哈哈哈——”
少年又阵顿足大笑,“太好!老东西死!他再也休想骑头上!三皇叔,你还记得上月叫人送你府里去南方进贡来果子吗?小侍偷偷跟说,那批果子入宫之前,竟被老东西孙儿先给拦,说老东西最近口淡,拣层好,剩下才送进宫!反正事小,见惯不怪,三皇叔你事忙,也就没和你讲。呸,他算个什东西!也不稀罕吃,但真要论第份,那也该孝敬三皇叔你,什时候轮得到他!”
少帝把攥住束慎徽臂,用力摇晃,仰着脸看他,目光亮晶晶,充满骄傲和崇拜。
“三皇叔,亲皇叔!你可太厉害!居然不动声色就这除掉人!可做梦都没想到,原来今日这趟还另藏玄机!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走时候,直不见那老儿,心里还寻思,到底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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