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开国高祖本为北方诸侯,几十年前,以秦雍之地为据,在相互征伐大乱之世创立国基。随后,继位圣武皇帝更是雄才大略,在位二十余年,南征北战,终于在十几年前,灭掉最后个割据,彻底结束长达百年战乱分裂,统天下。
但与此同时,中原长久内乱,也给北方狄人以绝佳南侵机会。
当时北方,以两个大国为主,魏,晋,黄河中游为界,河西为魏,河东为晋。魏晋之间,本曾有过旷日持久拉锯对峙,但后来,随着魏国不断崛起,晋帝期望能和北狄这个北方外邻结盟,助自己对抗大魏,面对北狄侵蚀,再退让,舍地伺狼,最后非但没能保住基业,反而令本属晋国北方门户朔州恒州燕州等大部,悉数落入北狄之手。
内乱平定,大业告成之后,武帝将目光聚向北境,谋划北上,夺回北方重要门户朔恒燕等地,不料北伐出兵路上,旧伤复发,卧病不起,计划就此折戟。
武帝于数年后驾崩,太子继位,是为明帝。
回靴子,打声唿哨,召来天龙,再次纵马,疾驰而去。
天亮时分,杨虎带人找到这里,在水边地上,看到行用刀尖划留字。
“勿寻。”
贤王束韫还在这里,姜祖望私召回来樊敬商议。
樊敬本是姜含元母家那边人,十几年前就过来,视姜含元为小主君,对她忠诚,恐怕还要胜过对姜祖望,此事自然没必要向他隐瞒。
明帝为太子时,固然在弟兄当中显得平庸,但自小宽厚有德,继位是人心所向。偏他在位那几年,先是天灾不断,后又出现皇子之乱,明帝心力交瘁,北方失地亦是无力兼顾,去年,亦病重而去,十二岁皇子戬,奉上嗣大位,成为大魏第三代君主,次年,也就是今年,改年号为天和,便是当今之少帝。
少帝尚未成年,不能亲政,明帝去年临终前,指自己三弟祁王为摄政亲王,将少帝托付给他和另外位辅政。
樊敬虽多年驻边,但隐约也知,现如今朝堂有些微妙。
祁王早年封安乐王,母家高贵,圣武皇帝在时,钟爱此子,缠绵病榻之际,还曾派他代自己到北境巡边犒军。当日,那位少年安乐王风采,令樊敬印象深刻,虽过去多年,当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但,言及摄政,以他资历和年纪,恐怕未必人人心服。
早些年,朝廷重点不在北境,守边二十余载姜祖望,也就被人遗忘,但这几年,随着北境问题日益凸显,他自然重获关注。以他如今声望,这个时间,摄政王择其女为妃,目显而易见。
樊敬这才知道束贤此行北上目,内心之震动,可想而知。
“大将军应?”
他诧异万分,话刚脱口而出,随即领悟,自己失言。
对方摄政朝堂,与君实无两样,这种事,既开口,还是束韫亲自来,身为将臣,何来推拒余地?
何况再想,这件事虽突然,却也没什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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