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时,景绍辞已经离开。
“你可真够狠。”殷决看着他道。
他说不止是晏子修对景绍辞狠,而是晏子修对自己也狠。
即便是动心也要生生压下全部爱意,可就算这样能修成大道长生,那又有什意义?
所以在乎人都离开身边,目及之处徒留也只是灰败罢。
“不、可、能!”殷决立刻反驳,环起手臂道:“人做事都是有目,甭管好坏,肯定都得为点什。”
他微微凑近晏子修,俏皮眨下眼睛道:“现在那位景先生不在,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恨不得把他寿命续跟你样长,这样你俩才能长相厮守嘛。”
晏子修本就淡漠脸上再次覆上层寒霜,他抬眸看向殷决,眼中寒意迫对方忍不住后退步。
“你以为会因为凡人短暂爱意,就真动摇修炼道心?”
殷决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好心办坏事,右手翻就准备将施予景绍辞同聆术收回。
晏子修眸光冷冽看着他,语气比眼神还要寒凉,“你只说,去还是不去。”
“诶不是,说你这是求人态度吗?”殷决右手叉住穿着旗袍细腰,“亏上次还帮你去见那个娄菲菲,那女人身黑气,差点没把恶心死。”
晏子修移开目光,漠然道:“你若不与同往,凭你修为,竹身只能被削成筷子。”
“你才筷子!”虽然他说是真,但殷决还是七个不爽八个不忿,“就算不能打又怎,能抢点是点,至少也是用到自己身上。”
说完这句话,他左手悄悄背至身后,结个印。
“与你无关。”晏子修嗓音不带丝毫起伏开口道:“今晚亥时初刻,于珈蓝山顶等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转身离开。
等殷决鼻间再也嗅不到晏子修气味后,他摇着头叹出口气道:“唉,何必呢。”
景绍辞从竹缘斋走出来后,甚至连车都忘开走,就这样漫无目在街上走很久。
没想到晏子修却把紧紧攥住他手腕,然后迅速在他眉心点下。
殷决半张着嘴,整个人惊在原地。
原来晏子修早就发现他小动作,只是故意没有阻止而已。
殷决心里顿时萌生出种不祥预感,可他现在被定住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疯狂默念道:别说狠话别说狠话。
晏子修眼底漫过道苦涩,但嗓音却带着不近人情冰冷:“景绍辞这辈子儿孙绕膝也好,孤老终生也罢,只要结们两人之间因果,此后便与他再无瓜葛。”
“你说说你,好歹个天师,这拼命给个凡人续命,你图什?”
此时景绍辞微微仰起头,面无表情朝楼上看去。
不知道什原因,从刚才开始,他耳旁就清晰传来殷决声音,就像是对方站在他面前说话样。
片刻之后,晏子修清冷嗓音也同样清清楚楚在他耳边响起。
“什也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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