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眸光冷然,并无半分怜悯之色。
他用极低声音对柏图南说句话,然后转身看向姜传海道:“姜先生,余下事情你自行处理。”
姜传海猛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哦,哦,好。”
如果说
过好阵,他艰难撑起身体,眼中搅动着阴狠道:“你不怕,难,难道景家,也不怕吗?”
无论是他还是晏子修,心里都清楚件事。
那就是他们这种人想要用阴司手段害人,简直防不胜防。
晏子修眼底划过道湛金色锋芒,微微俯身道:“以道心立誓,你若动景家人,便抽你三魂七魄,生生世世受炼魂之苦。”
话音落下,柏图南胸口好像被什东西紧缚下。
若是柏图南只是做这件错事,他或可饶恕,只会略施薄惩。
但此人以风水为名指引富人购买地皮,建造好房屋后再卖给普通人。
他在地基之处布下风水大阵,以活人阳气催动富人财帛之运,长此以往,住在那里普通人轻则身虚体乏,重则气运剥夺,生庸碌至死,后代也再无作为。
又或是帮身犯杀孽之人压制死者冤魂,使对方生生世世不踏轮回。
如此恶事,桩桩件件,柏图南都做不少。
拿出来下吧?
“你——!!”
何逢整个人既惊又恐,目眦尽裂般地指向晏子修。
晏子修看着他这副气急模样,略带疑惑道:“你师父亲口所言让解局,难道要出尔反尔?”
何逢只觉得自己也快吐血,他顾不上跟晏子修掰扯,赶紧转身跑向阳鼎。
这代表契约已成,再无还转。
他满目骇然瞪大双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这世间,竟真还有天师存在。
柏图南几乎眼角寸裂,他用尽最后口气,跪伏于晏子修脚下。
“师君,晚辈,晚辈……”他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道:“知错。”
此刻柏图南才明白,原来自从他踏入姜家那刻,晏子修就早已做好打算。
无论他如何选择,今天都必定是这种下场。
柏图南顿时又呕出口鲜血,阴狠看着他道:“你……你就当真……不怕……不怕门下之人……报复……”
晏子修居高临下看着他,声如寒雪道:“乃九钱天师,此世间所有玄门中人都要叩称句师君,你门下弟子,于而言不过蝼蚁罢。”
柏图南听这话,忽然笑着喘咳起来。
此时柏图南呼吸急促,原本梳得整整齐齐头发杂乱搭在前额,嘴角下巴处满是血迹。
何逢吃力将他上半身抱起,摇晃着大喊道:“师父,师父你怎样?”
晏子修也跟着走过去,右手负至身后道:“你这口心头血损二十五年阳寿,勉强可抵这乾位之威。”
柏图南指尖狂颤抬起右手,他指向晏子修,喉咙中不断发出‘嗬、嗬’声响。
晏子修垂眸而视,神情无喜也无怒,“下月寿辰便是你大限临头之日,好生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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