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愫疼得龇牙,她妈就拔她舌头,咬牙切齿地问她:“疼不疼!疼不疼!”
她不敢说疼,也不敢说不疼,眼泪都不敢掉,最后疼懵,怕极,尿裤子,被打得更惨。
她妈好像格外讨厌她脸,最喜欢揪着她头发抽她巴掌,脸都给她抽肿,还能说:“这是给你消业!你业障太深,你就是个丧门神,你出生这家里就没好过,你就不配活着!”
邢愫那个小身板,总是会被她折腾个半死,快死时候又会给她碗小米粥,却喝都不让她喝完,又是顿毒打:“给你消业!你少克们!赔钱货!死孩子!疼吗?疼死你!打不死你!”
……
邢愫想过,既然没法控制,就不控制,也不必要说些违心话来坚定自己价值观和立场,那样立场是在,可自己没有。
她怎能忘,她邢愫之所以走到现在,就是因为不再委屈自己呢?
就是喜欢林孽又怎样?掌控不来又怎样?那就喜欢,那就不掌控,如果她这辈子可以允许哪件事不在她掌控之中,是林孽又怎样?
分开不到个月,她好想他,想他身体,想他横又怂狗德行……是林孽话,她当然可以。
这晚,他们没做爱,却比以往都满足。
谁二十五年人生跟她样呢?
无数次被枪抵着脑袋,又无数次被她效命组织放弃,这是个二十多岁女人该经历吗?
人当真生下来就自私、凉薄吗?
当然不是。
她可以谁都不怨,但谁也没资格劝她原谅。
突然画面转,她站在墓前,那是她父母墓,所有人都在哭,就她在笑,她笑得好开心。
邢歌站在她身后,问她:“愫愫,你开心吗?”
她没有回头,语气那不屑:“不该开心吗?”
邢歌没说话。
她转过身来,看着她腐烂脸,神情是那难过:“就连你都觉得应该释然,可是凭什呢?你从小睡在床上,从小睡在地上,你可以吃饭,
总算,有些不愿意开花树退步,冒出代表新生嫩芽。
*
邢愫在林孽怀里,伴着酒劲儿,做个很长梦,梦里她跪在偏房佛堂里,她妈站在贡桌前,开三尊菩萨头顶上彩灯,然后拿出几根香,点着。
那是她有记忆以来,第次被罚跪在佛堂,她浑身发抖,却不敢求饶,她怕挨打。
接着,她妈秉着香念叨阵她听不懂话,随后插在香炉里,插好扭过头来,拿起旁边拖布杆,毫不手软地打在她背上:“赔钱货!你就是来这家里讨债!打死你!”
这样邢愫,连自己都爱不好,又怎能接受自己爱上她主导场游戏和她猎物?
可是,她真爱上。
你看看她啊,她把这辈子优柔寡断都给他。
她从林孽怀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轻轻吻上他嘴唇,什不用说,只需要吻他就好。
林孽加深这个吻,手上也用劲,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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