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他低下头说道，“非常抱歉在您静养
时候打扰您。
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
村尾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动
动脖子，用眼角余光瞥添田
眼。棉袍盖住肩膀，看不出他有没有绑绷带。
“哦，是你啊。”
他终于开口。
“真是太麻烦您，十分钟后就走。”
“不过家那位病人正在气头上，还请您手下留情啊。”
添田跟着夫人进屋。门后右手边是条长长走廊，途中还转好几个弯，才走到处偏僻房间门口。
夫人回头对添田说道：“就是这儿。”
“好。”添田不禁整整上衣。
果不其然，夫人露出副不知如何是好表情来。她又小声拒绝遍，可添田并没有轻易放弃。
“那请您稍等片刻……”
夫人只得作罢，站起身。添田从夫人脸上读出下定决心表情。
他在门口等候许久。这段时间里，村尾芳生肯定在命令夫人把记者赶回去，而夫人则在说服丈夫。从夫人刚才表情可以推测出这些。
对面庭院里男女客人在女服务生带领下朝小溪走去。女服务生手上提着竹笼，也许是要围坐在起吃狩场烧吧。添田呆呆地望着眼前光景。
觉得自己擅自来到这里非常失礼。但只需要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还请村尾先生通融。”
“这……”夫人脸愁容，可见她也不好意思明确拒绝，毕竟添田是大老远从东京过来，想到这儿，她就不忍心拒绝这位访客，“那去问问吧。”
“麻烦。”
添田站在门口等候。
微弱金色阳光洒在山上。片杉树林在山坡上形成块黑斑。
走进房间看，只见村尾芳生穿着棉袍，正躺在阳台安乐椅上。宽敞阳台背后还能看见重重叠叠群山景色。
添田只能看见村尾芳生背影。在添田开口之前，夫人就温柔地走到丈夫身边，回头轻声说道：“请吧。”
她还为添田在安乐椅旁边摆张椅子。
“那就不客气。”添田来到村尾身旁。
村尾芳生轻轻点点头，但并没有看添田眼。添田看到村尾侧脸，发现他消瘦不少。
村尾夫人回来。这回，她脸上并没有犹豫：“请进吧。”
女服务生在旁为添田准备好拖鞋。
“村尾先生同意见吗？”
“是，好不容易说服他。”
夫人露出恬静微笑。添田对她感激不尽。
不久，夫人拖着沉重脚步走回来，脸上筹莫展。
“非常对不起……”她对着添田鞠躬，“他说现在实在不方便见客。”
添田早就想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
“理解，擅自跑来村尾先生静养地方，真非常抱歉，但都大老远来到这儿，能否占用他五六分钟时间呢？如果真完全不能见客，立刻就走。”添田说道。
既然来温泉，就不可能完全避不见客，毕竟这里不是医院，也没有医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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