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十八年,
说完,他看看舅舅,只见显郎神色十分严肃。
“舅舅,您说您见到孝子舅母是不是?”
“这件事其实是村尾帮安排。”
“那您回到日本这件事也是村尾先生暗中安排吗?”
“不,是自说自话回来,不是因为村尾。”
“这男人怎样?”这回他口气里充满兴趣。
“见过他两三次,是个好青年。久美子嫁给他绝不会有错。”
“你看得中?”
“节子对他印象比还要好呢。”
显郎又吐出口烟来。
“嗯。”
“节子把这件事告诉久美子,然后有个人又去寺院确认下。”
“谁?不会是孝子吧?”
“是个叫添田报社记者。”
“什?”
”显郎难掩惊讶神色,他突然开始用锐利眼神端详起亮来,“你是怎知道?”
“是节子。”
“节子?”
“她在奈良寺院发现和您十分相似笔迹。就在唐招提寺芳名册上。”
“原来如此……”
“这样啊……这些都无所谓。只是想问问,您见到舅母之后有什感觉?”
从某种角度说,这是个非常残忍问题。然而,芦村亮知道舅舅直避重就轻,他觉得有必要从正面问问。
“嗯……知道她受很多苦。”
他望向远方,声音也很轻,但在亮耳中,那却是很大响声。
“您觉得她老吗?”
“既然是节子看中那就肯定不会错……”
野上显郎视线在黑漆漆松树林上拂过。亮分明见到帽檐下双眼闪着泪光。
芦村亮百感交集。两人沉默许久。在旁人眼中,只是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上,边休息边观赏公园景致而已。
“久美子……”过半晌,野上显郎终于开口,“就拜托你们夫妇。”
“那是当然。”芦村亮觉得眼角发热,“们定尽力。况且孝子舅母也很硬朗。”
他顿时露出严肃神色。
“您别担心,他虽然是记者,不过将来可能成为久美子丈夫。”
野上显郎从口袋里掏出根烟,仿佛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也给亮根,帮他点火。他小指微微颤动。
“是吗……久美子啊……”
青烟在云彩下散开。
野上显郎弹着指甲,仿佛在指责自己。
“都怪太多事。”他说道,“去奈良时候,总想在某个地方留下自己痕迹作为纪念,就做些无聊事情。就像去春游孩子用小刀在树干和石头上刻字样……那字被节子看见?”
“节子说那字迹很有特征,看就知道。”
“是啊……那只能说自作自受。年轻时总把自己那奇怪字迹给节子看,还把逛古寺这种老头子兴趣爱好教给她。她就是凭那字迹认出吗?”
“不,当时她还有些半信半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毕竟谁也不相信外务省正式公布死讯人还会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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