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犯错受罚理所当然,
奶娘哽咽半天,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小少主,您是不是怨怼老奴,觉得老奴这些年对您不敬?可这也不是老奴心中愿意,都是宴二少爷他们……老奴身份低微,也没法子做些什,只能尽力而为。”
“不怨你。”宴望舒说得实话。
奶娘得这话,立刻起身,“老奴这就去找家主。”她背对着宴望舒,扬起个*诈不屑笑,到底是个十几岁孩子,稍微说两句软话哄下便没什,她好日子完全受不半点影响。
目睹全程顾潮玉在庆幸他只是残魂,不然被气出来病都有可能,他欲言又止好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你这奶娘坏得很,就会说些漂亮话,你就这放过她?”
“放过?”宴望舒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眼珠中什情感也透不出,“什意思?”
像是奶娘这样人,对付起来再简单不过,都不需要刻意做些什,只要让她知道宴望舒又有受人追捧能力,自然会把宴望舒给捧到天上去。
不出顾潮玉所料,在宴望舒说出“能汇聚起灵气”之后,奶娘立刻松开拧耳朵手,又蹲下身,看起来要比宴望舒这样当事人更为激动,“小少主,您是说真?”
宴望舒被抓住胳膊晃两下,点头道:“真。”说完他伸手,于手心汇聚起小团灵气展示给面前奶娘看,学着顾潮玉教他话,“也不知怎,就是试下便成功,可能是当年灵石碑出差错。”
奶娘眼睛发亮,看着宴望舒手心,仿佛聚集起来不是灵气,而是旁人阿谀奉承和自己重来好日子,“这个好消息,定要立刻告诉家主才行!”她起身,转身走出两步,不小心踢到地上装满脏衣服木盆,后知后觉地僵住。
其实这木盆中衣服甚至都不是宴二哥那伙人,而是她宝贝儿子。
“她那样对你就是做错事,做错事便要受罚,可你刚才说并不怪她。”
“做错事要受罚,与是否怨怼奶娘没有干系。”
“所以?”
“她有错就要受罚。”
宴望舒言语中逻辑有些怪,但也并非令人难以理解,顾潮玉大概明白这意思,总觉得这小少年言语中含着偏执,“那不怪奶娘,她受罚,你不会难过吗?”
奶娘之所以能成为宴望舒奶娘,那也是因为她有个与宴望舒年纪相仿儿子,也正因为此,两人身形相似,穿衣服也差不多少……宴望舒到底还是名义上小少主,些上等衣裳布料送过来之后,都被她偷偷昧下,给自家儿子。
“小少主。”
宴望舒不明白奶娘为什脸色变得难看。
奶娘干笑两声,忽地换上忠仆面容,甚至还挤出两滴清泪,“老奴是真心为小少主感到高兴,小少主这些年不知道受多少苦楚,今日可算是熬到头。”
宴望舒被抱住,并没有什特别反应,歪歪头,像是无法理解眼前人落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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