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赵政枯坐半晌,眼底片沉寂。
良久,他眼睛亮起来,将盛放玉玺匣子拿到面前,打开里面个小小暗层。
暗层里是只小泥佣,模样很普通,市井里小孩子常拿来玩儿那种,只是这个泥俑是新郑那边风格,秀气小巧,五官板眼,算不上特别精致好看,但是也能看得过去。
赵政将那小泥俑放在手心,定定地看着,用手指轻轻刮下泥佣脸,笑笑。与之前阴冷不同,他孩子气地眨眨眼,装出副可怜样子,乖巧道:“先生今天回来吗?”
他晃晃小泥俑,换另个柔和声音,模仿着嬴政语气:“今天不回来,再等等先生好不好?”
赵政估计赢嫚离开,才示意密卫:“继续。”
个密卫道:“子婴公子执意回长安宫,刚才与少使碰面,不但直视少使容颜,还向宫人问及大王册封少使事,直呼大王名讳。”
“哦?”赵政贯冰冷脸上罕见露出点别情绪,关心却不是赢嫚事,“胆子不小,他走出兰池宫?”
密卫顿下:“是。当时有个宫人指出生门在东边,但是公子走西边死门。”
赵政扣上折子放到旁,“赵婴还精通这些?”
觉,谁也不知道他行踪。
赢嫚走到书房门口,侍官见她来,禀报道:“大王,少使送夜宵过来。”
房间内,有两个密卫半跪在地上,正在汇报事情。赵政倚着软座靠背,面色阴沉,没有回答。
侍官知道还是像往常样不会见,小声道:“劳烦少使。”
赢嫚也不懊恼,将食盒交给侍官,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看会儿,才对侍官行礼:“那赢嫚告辞啦。”
乖巧声音:“那明天会回来吗?”
柔和声音却再没有回答。
良久,那个让六国都臣服惧怕君王握紧手里带血帕子,静谧书房里响起他沙哑声音:“先生总是不回来,是不是,不
密卫点头道:“以往汇报上,子婴公子缠绵病榻,大多是靠看书消磨时间,或许有所涉猎。”
赵政不置可否,头也不抬道:“下去吧。”
说完他压抑地咳嗽几声,捂着嘴手帕上隐隐带血迹。
两个密卫见状也没有多说,大王自从三年前那场呕血后,心气就直有些郁结,偶尔累极会发作下,就像今天这样。他们之前不是没人劝大王看看太医,但是都无疾而终,劝多惹得大王动怒,反而得不偿失。
两个密卫心照不宣地对视眼,拱手悄然退出去。
侍官忙回礼:“少使折煞下官,少使慢走。”
少女点点头就离开,侍官看着她远去背影,叹口气。
三年,大王从未去找过这位少使,倒是她本人,每天都送些夜宵过来,明明连人都见不到,还是送。为人是很识大体,从不添什麻烦,还会带着太子殿下玩耍识字,是个好姑娘。
可惜大王不动心啊。
书房内,片刻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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