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道:“子婴公子刚刚转醒,九死生,身体过于虚弱,不好受凉吹风,需静躺几日,臣恳请大王等雪停后再将公子送回长安宫。”
赵政漫不经心道:“躺几日?”
“六日。公子这是天生带出来虚病,只要谨遵医嘱按时用药,再由臣辅以针灸,六日后,应该会比之前好些。这次流鼻血泄逆气,疏通郁结,反而是好事。”
赵政喝茶动作顿,起身转过屏风,掀开玛瑙珠帘,朝榻上看眼。
躺在那里青年闭着双目,皮肤苍白,嘴唇更是浅浅淡淡就剩点浅红,鬓发湿漉漉贴着脸颊。
庄喜忽然道:“那个,太医令,公子不能吹风,把他裹严实送回长安宫,行吗?”
夏无且也是才想起这茬,这儿是大王寝宫偏殿啊,确实不能久留。他叹声道:“等雪停再送回去吧,去和大王说说情况,如果实在不允,也只能像你说那样。”
嬴政已经想象到他被五花大绑裹得跟个蚕蛹样抬回长安宫样子。
他正无语,外面传来侍官通禀:“王上到——”
外面依稀传来脚步声。
嬴政是在兰池宫某处偏殿醒过来。
醒来时候身边围着大堆宫人,庄喜拿着热毛巾在给他擦拭额头。嬴政鬓边、脖颈、后背都是湿漉漉,是身体虚弱出虚汗,他晕沉沉本要起身,却被太医按住。
太医夏无且用帕子擦擦手心汗,紧张道:“公子别动,刚刚取完针,九死生,定要静养。”
嬴政这才注意到浑身有种被针扎过后酸痛。
床榻边有个水盂,混不少血,片猩红。嬴政不自觉抬手擦下鼻尖,干干净净,什都没有。
赵政收回目光,脸上没什特别神色,只是声音带着磁性,放缓语气:“在这里躺六日吧,长安宫宫人留下来侍奉。”
群人忙跪谢不已。
夏无且带着药
赵政身玄衣走过殿内回廊,侍官在前为他打开偏殿门,他没有在正厅停留,而是走进内室。
侍官为奉上热茶,赵政拿在手里,却没喝,只是捂着,驱散下外面带来寒意。
屏风和珠帘隔开床榻上光景,不大内室跪屋子人。
赵政扫眼,看向夏无且,声音沉冽:“人如何?”
外面天已经黑,雪还在下。他刚刚才从章台宫处理完政事回来,听说赵婴醒,于情于理,还是过来看看。
好像呼吸顺畅些。
夏无且边开着药方边道:“公子近来心有郁结,血气逆行,险些误性命。记住定仔细休养,不要动怒伤神,不要着凉吹风,好好躺着,再针灸六日,就可以下床适当走动。”
嬴政:“……”
要不是和系统失去联系,他现在就跳到兰池淹死算,再换个身体都不会比这个更差。别说六天,半天他都躺不住。
夏无且在纸上写好药方,交给跟来药丞。他收起药箱,又对宫人们叮嘱几句,向嬴政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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