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在表示某种恩宠,然而秦王和长安君之间又非常诡异。
比如,他们在朝堂上从不说话,两个人都是听朝臣们打嘴仗,然后神色出奇地致——就像在猎物背后虎狼样,静静地注视、思考,讳莫如深,高深莫测。
不在朝堂时候,两个人也很少见面,除些活动,谁也不会主动找谁。
偶尔路上碰到,长安君微微拱袖,秦王则沉默颔首。
总之,这两个人
赵政终于出声,声音平缓而沉静:“仲父是想让寡人不要太贪心吗?”
“个人若得到至高权力,还能拥有份忠贞感情,恐怕连上天都要嫉妒。”
赵政淡淡道:“那就让它嫉妒吧。”
吕不韦目送那道清瘦身影离开。这少年已经长大,令人捉摸不透,令人敬仰臣服。
他或许会成为个前所未有君王,但是那天,吕不韦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
“就像仲父?”
吕不韦但笑:“是啊,就像老朽。”
赵政垂眸,良久,他道:“罢,这世上没有人能给别人答案。为仲父准备美酒,仲父好好享用吧。”
吕不韦似是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他知道免不死,只是想不到会这轻易罢。
在秦国,谋逆是要车裂诛三族大罪。
仲父说得对。所以,该当如何?”
“倘若此人心如铁石,唯有杀字可解。”
“若不是呢?”
吕不韦道:“依旧只有杀字可解。”
赵政敲着脸侧,陷入沉思:“或许吧。可是他已经死过次,寡人不能承受他再死去次。”
但是他依稀可以想见,倘若这少年陷入情海,那整个秦国都将随着他沉浮。
古今多少英雄,几人过情关啊。
·
离开大狱后,赵政切如旧。但是周围人明显感觉到有些地方变。
比如,秦王有点什事就捎上那个长安君,游猎要带着,宴饮要带着,赏花要带着,连朝堂上都给他弄个十分特别位置出来。
吕不韦拜谢,然后他望着走到门边赵政,“臣有个疑问,大王能为臣解惑吗?”
赵政头也不回,淡淡道:“说吧。”
“大王对赵厘感情,大王定心知肚明。臣想知道,倘若有日,赵厘做和臣样事情,大王彼时,当如何自处?”
赵政站在原地,袭白衣在烛光中静静浮动。他目光落在虚空中,默然良久。
“除感情,大王已经拥有切。”
吕不韦苍老矍铄眼睛里闪动着丝光芒,“大王说是,长安君赵厘?”
赵政以沉静而询问眼神看着他。
吕不韦笑道:“大王幼时便直念念不忘,凡是与赵厘有关,大王都格外上心。能让大王都不舍得人,除他还能有谁。说起来,倘若赵厘在秦国朝堂,仲父之名,怎会轮到老朽来当?”
赵政道:“寡人并不想让他涉足朝堂。”
吕不韦道:“长安君淡泊名利,远离这些是非也是好,权势这个东西,沾上就很难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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