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小弟,是太后生前最不放心,临终还在嘱咐他定要向齐国把赵厘要回来。
他本以为赵厘回来还是和以前样胡作非为,还挺头痛这件事,没想到却大变样,跟换个人似,真好像换个人。
赵丹甚至不太想看到赵厘那双眼睛,黑漆漆,有点冷,又有点笑意,幽深不可窥视。
并且赵厘几乎也不怎用眼睛直视他,直都半垂着眼,平时看着就是副慵懒困倦样子。
赵丹有点猜不透这个弟弟在想什。
赵假还想骂,立刻被宫人堵住嘴拖到边。赵王心腹侍官躬身道:“赵王已经在等公子入内。”
嬴政微微颔首,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大殿中,赵丹端坐在王座上。外面发生事他已经知道,但是两个弟弟为什打起来,宫人们都说隔得太远没听见。故而他召见赵厘过来。
嬴政入内后,赵丹赐他入座,道:“听说你和赵假打起来,怎回事?”
嬴政:“他当着面夸赞秦国,说有朝日秦国必定统天下,时气不过,与他争执起来。”
他们就是能吞并六国,也不得人心!怎!你要替他们说话?!”
嬴政目光越来越冷,冷到最后像是没有感情般。他看着赵假,点点卷起里衣袖子。
赵假警铃大作:“你干什!要打架?!这可是赵王宫前!你敢在这里公然殴打兄——哎哟!!!”
嬴政脚踢翻赵假,居高临下睨着他:“打你这种人,脏朕手。”
赵假哎哟哎哟地喊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还没稳住脚跟就被嬴政声不吭地踹中腹部,胃里顿时阵抽搐,把早饭都吐出来。
嬴政与赵假在长长陛阶中央相遇。
赵假由人扶着,瘸拐地走上来,嬴政则居高临下地
赵丹道:“岂有此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个不知好歹东西!来人,把赵假给拖上来!”
嬴政请示道:“王兄,可否由去请兄长上来?”
赵丹疑惑道:“怎?”
“想私下跟兄长道个歉。”
赵丹感慨地叹息下,“快去吧。”
嬴政嫌恶地微微皱下眉,用脚把赵假翻个个,顺便擦擦鞋子,再翻个个儿,脚踩在赵假嘴上,“言多必失,行多必过,知道吗?”
王宫前宫人和卫卒们见状赶紧飞奔过来拉架,嬴政全程没动次手,光是用脚,都打得赵假爬不起来。
宫人们费好大力气,总算把赵假从嬴政脚底下扒拉出来,忙去喊赵王。
赵假被打得鼻子直流血,指着嬴政,吐字不清地骂道:“你、你好大胆子!你当你还是十年前有母亲护着你?!这就叫王上把你逐出赵国!你等着!等着!”
嬴政面不改色,额头凝层薄汗。他将左手臂上搭着长袍抖落,披到身上,从宽大袖管中伸出骨节分明手,从容地正正衣襟,同时垂眸看着躺在地上赵假,淡淡道:“赵厘请见赵王,烦请庐陵君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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