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身上血衣渐干,只是那浑身肉瘤kan来极是可怖,随手将那叠信件往地上掷:“你要闯出去?”
李莲花叹道:“本想在这里白吃白喝,不过有些事只怕等不得。”
“此地天险,闯出不易。”
李莲花笑笑:“若笛飞声没有中毒,天下有何处困得住他?”
笛飞声纵声长笑:“你想助解毒?”
声道:“辛酉三月,草长莺飞,梨花开似故人,碧茶之约,终是虚无缥缈。”李莲花“啊”声,但听笛飞声翻过页纸,淡淡地道:“这封信只有句话,落款是个‘云’字。”
李莲花眨眨眼睛:“那信纸可是最为普通白宣,信封之上盖个飞鸟印信?”
笛飞声语调不高不低,既无幸灾乐祸之意,也无同情感慨之色:“不错,这是云彼丘字,白江鹑印信。”
李莲花叹口气:“下封。”
笛飞声语气平淡地念:“辛酉四月,杀左三荞。姑娘言及之事,当为求之。”这是四月份信件,五月份信件打开来,笛飞声目中泛出阵奇光,“这是百川院百八十八牢地图。”
李莲花手掌已按到他头顶百汇,温颜微笑:“盘膝坐下,闭上眼睛。”
笛飞声应声盘膝而坐,背脊挺直,姿态端庄。他竟不惧让这十数年宿敌掌拍上天灵盖。掌拍落,“扬州慢”真力透顶而入,刹那贯通十数处穴道,激起笛飞声体内“悲风白杨”内息交汇。融汇之后两股真气并驾齐驱,瞬间再破十九穴道,半身主穴贯通,笛飞声只觉心头轻,“扬州慢”过穴之后蕴劲犹存,丝毫拔去血气之中侵蚀毒性,瞬间全身剧痛,身上那些奇形怪状肉瘤发出焦黑之色,不住颤抖。
那非但是张地图,还是张标注清晰详图。当年四顾门破金鸳盟,笛飞声坠海失踪,其余众人或被擒或被杀,由于被擒之人众多,纪汉佛为免屠杀之嫌,将杀人不多、罪孽不重之人分类关入地牢,若能真心悔改,便可重获自由。如此来,许多位高权重魔头却未死,在双方激战之时,高手对高手,所杀之人倒是不多。
笛飞声当时众多手下便都关在这百八十八牢之中。第六封书信是云彼丘向角丽谯细诉相思之苦,文辞华丽婉约,极尽文才。第七封书信是回答角丽谯问题,答复百川院内有高手多少,新四顾门又有多少弱点等等。第八封书信是对角丽谯建言……
如此这般下来,这叠书信二十余封,信件来往越来越是频繁,自开始痴情诉苦,到后来云彼丘俨然成为角丽谯暗伏在百川院名内应,那气煞傅衡阳龙王棺之计居然就出自云彼丘手笔,货真价实地成为为角丽谯出谋划策军师。
笛飞声只挑信里重点几句来读,念到最后封:“李莲花多疑多智,屡坏大计,当应姑娘之请杀之,勿念。”顿顿,“这封信没有落款。”
李莲花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勿念”二字,皱皱眉头:“你吃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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