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突地起开口,又起闭嘴,笛飞声眉宇间神色似微微缓
李莲花“哎呀”声,很是失望:“原来她不是想娶你做皇后,是想你娶她做皇后。”
笛飞声冷冷地道:“要朝要野,为帝为王,即使笛飞声有意为之,也当亲手所得,何必假手妇人女子?”
李莲花“嗯”声:“所以她就把你弄成这副模样?”
笛飞声笑笑:“她说要每日从身上挖下块肉来。”
李莲花恍然大悟:“她要每日从你身上挖下块肉来解恨,又怕你身上肉不够多,挖得三两下便死,所以在你身上下些毒药,让你长出身肉瘤来,她好日日来挖。”笛飞声喝酒,那便是默认。
楼花魁下棋,输局对句诗,结果连输三十六局,以胭脂为墨在墙上书下《劫世累姻缘歌》三十六句。
“哈——”背后那人打个哈欠,伏在桌上睡眼惺忪地问,“你饿不饿?”
笛飞声不答,过会,他淡淡地问:“你现在还提剑?”
“哈?”李莲花朦胧地道,“你不知道别人问你‘你饿不饿?’意思,就是说‘已经饿,你要不要起吃饭’意思……”他从椅上下来,从刚才自厨房里顺手牵羊来篮子里取出两三个碟子,那碟子里是做好凉菜,又摸出两壶小酒,微笑道,“你饿不饿?”
笛飞声确是饿。
“角大帮主果真是奇思妙想。”李莲花吃几根鸡爪,斜睇着笛飞声,“这种毒药定有解药,她爱你爱到发狂,万万不会给你下无药可救东西,何况这些肉瘤难看得很,她看得多,只怕也是不舒服。”笛飞声淡漠喝酒,不以为意。
两人之间,自此无话可说。十四年前,未曾想过此生有对坐喝酒日;十四年前,他未曾想过自己有弃剑而去日;十四年前,他未曾想过自己有浑身肉瘤日。
此处本是山巅,窗外云雾飘渺,汤汤山峦连绵起伏,十分苍翠,却有九分萧索。两人对坐饮酒,四下渐渐暗去,月过千山,映照窗内地白雪。
“今日……”
“当年……”
“哗啦”声,他从水里出来,盘膝坐在李莲花身旁,浑身水洒地。李莲花手忙脚乱地救起那几碟凉菜,喃喃地道:“你这人忒粗鲁野蛮吧……”笛飞声坐下来,提起壶酒喝口,李莲花居然还顺手牵羊地偷两付筷子,他夹起碟中块鸡肉便吃。
“喂,角丽谯不是对你死心塌地,怎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李莲花抱着碟鸡爪慢吞吞地啃着,小口小口地喝酒,“你这浑身肉瘤,看来倒也可怕得很。只不过‘笛飞声’三字用来吓人已是足够,何况你吓人之时多半又不脱衣,弄这身肉瘤做什?”
笛飞声“嘿”声,李莲花本以为他不会说话,却听他道:“她要逼宫。”
李莲花叼着半根鸡爪,含含糊糊地道:“知道,她要做皇帝,要你做皇后……”
笛飞声怔,冷笑声:“她说她唾手可得天下,要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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