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磬张脸已经铁青:“李莲花,你说出这等话来,若无证据,今日不杀你—不足平万圣道之怒。”
李莲花垂下手来,指指地下:“你想再见他们面?证据,或许就在他们身上。”封磬怔怔,三乖已经喊起来:“就是你!你杀她!你杀她!”他突然疯
来:“你是说—”
李莲花截口道:“或许—有人曾经在封姑娘食物中下毒,却让清凉雨发现,他为封姑娘解毒,故而封姑娘恋上这位救命恩人。”他淡淡地道,“这只是种猜测,和方才疑问样,不算有什真凭实据。
但他这“猜测”,却有些真实得吓人。四周不再有议论之声,人人呆呆看着他,仿佛自己头脑都已停顿。
李莲花继续道:“清凉雨与封姑娘相识,让怀疑,总坛之中有人要对封姑娘不利。封姑娘房间外花园中,丢弃着太多东西,有金银珠宝,有发钗玉钿,那些东西若是计算起银两来,只怕价值连城;封姑娘年纪还小,并无收入,这些东西自然都是有人送;她长年住在总坛之中,也并未和什江湖俊彦交往,那这些珠宝玉石又是谁送?”
他唇角微勾,看封磬眼:“除总盟主,谁能在万圣道总坛送封姑娘如此多珠宝玉石?父亲送女儿珠宝并不奇怪,但封总盟主未免送得太多些,而封姑娘态度也未免太坏些。”微微顿,他慢吞吞地道,“封姑娘年方十七,慈父直将她深藏闺中,突然在两个月前,他开始为女儿选择名良婿,据说选中不少人,而封姑娘却不肯嫁,并为这事大吵大闹。封姑娘不过十七岁,为何总盟主突然决定,要她嫁人呢?”他唇角笑意微微向上,看着封磬。
封磬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李莲花。
“在封姑娘丢弃许多东西之中,有个香炉。”李莲花笑意在这瞬间淡下来,语调渐渐地变得有些平板:“香炉之中,有块质地良好麝香,它角有引燃痕迹,后又被人扑灭。麝香此物本来香气就浓,实无必要再将它引燃,而它被封姑娘扔得很远。”
李莲花看着封磬:“那是块纯粹麝香,有燥味,并非熏香,那是药用之物—是谁把它放在封姑娘房里?是谁把它引燃?你赠她红豆,你赠她珠宝,你突然要她嫁人,她房内有人点燃麝香,又或许有人在她食物之中下毒—麝香、麝香那是堕胎之物……”
“闭嘴!”白千里厉声喝道,“李莲花!敬你三分,你岂可在此胡说八道?非但辱师父,还辱师妹!你—你这卑鄙小人!”四周嗡然片,谁都对李莲花那句“堕胎之物”深感惊骇,谁听不出李莲花之意就是—
就是封磬与封小七有那苟且之事,封小七有身孕,封磬要她嫁人堕胎都无结果,于是逼不得已,杀自己女儿。这若是个理由,倒是真是个理由。谁能相信万圣道总盟主封磬,平日温文儒雅,以种花为喜好,饱读诗书谦谦君子会做出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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