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着扶手，垂下
眼帘，慢条斯理地顺着裴知故
问题说下去。
他说：“信息素紊乱，假性易感期，最后结局就是激素失控。
直都没有提起过，是故意在瞒着你。”
裴知故微微皱皱眉头，问道：“什
时候开始？”
闻归沉吟片刻，算道：“两年多？三年多？或者更早？说实话，也记不清。”
“所以上次……”
他把毛巾随手搭在自己椅子上，坐到裴知故对面，弯下嘴角：“好。”
裴知故垂眸「嗯」声。
他向来不是什优柔寡断性格，所以也不打算和闻归再多绕什圈子，直截当地把话打开说道：“你和关雎话当时在门外全都听见，所以只问你件事。”
闻归心里隐约猜到裴知故想问什，沉默瞬，没有应话。
“闻归，你信息素失控，对不对。”
先进卧室洗个澡。
礼物还寄养在闻乡那里没有接回来，忽然少这黏人小东西，整个房子又变得空荡荡起来。
闻归拿本书在卧室里安静地等着。
淋浴间传来水声把整个房间分割成两半，闻归坐在太阳底下，阳光铺晒在他身上，是很适合读书天气，但是他注意力却总是无法集中到书上。
他听着哗哗水声，半天都没有翻开新页。直到淋浴间里水声忽然停，他才稍微有些怔愣地回神，欲盖弥彰地把书翻新页。
“嗯，那次是骗你。”闻归语气平静地接着说道，“注射两针抑制剂是因为它已经对不起作用。包括后来和你说是因为抑制剂副作用才导致信息素躁动也是样……抱歉。
裴知故问这话时，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和闻归讨论明天早晨咖啡不要加糖样，让闻归也跟着愣瞬，继而无奈地笑两声，叹息道：“你还是知道。”
闻归往后靠上椅背，只手搭着扶手。他把目光从裴知故脸上移到窗外灰白色天上。
窗外不远处有只鸟从天空斜斜地掠过，如同水墨画里个恰到好处墨点。
闻归手指有节奏地敲着藤编扶手，像是在思考该如何措辞。裴知故猜到，他也没有什好说，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裴知故身上，好似彻底放弃掩饰样。
闻归收起平时玩笑模样，嘴角带着浮于表面笑意，淡淡地说道：“是啊。”
裴知故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裹着头发随意地擦几下，然后就直接坐到闻归对面。他静静地看着闻归，带来几分审视意味。
闻归看见他发梢上滴落水珠浸湿衣领，于是起身拿条干毛巾走到裴知故身后，把毛巾盖到他脑袋上，动作轻柔缓慢地帮裴知故继续擦着头发。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打破这片刻宁静。
窗外风吹啊吹，吹得外面树枝晃来晃去。他们住楼层高，树叶影子映不到他们窗前。
过好久，闻归才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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