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炜本以为他有些烦躁,听到他条分缕析地说起来,又觉得好像是自己错觉。
会议室里其他人可没空想这
想,它们此时陪着你,待正午阳光灿烂时会蒸腾而起,载着你指尖温度,飘飘摇摇赶来送。过上几日,它们又将急不可耐地凝成雪,带着不会说出口思念,落回小院儿去看你。
如此,你之间便没有距离。
远山,往后生,遗忘四季,日日盼望大雪纷飞,是最重要事。
迟远山捏着卡片,站在茶几旁半天没动。阳光铺满窗边生态缸,在水面上描绘出窗棂轮廓,也把他影子拉得很长。
迟远山带着温度视线沿着那行行字逐渐向下,读到结尾处,眼皮抬,目光又重新落回第行。如此循环几次,终于抿唇笑笑,大咧咧地把睡乱头发向后拢,拿着卡片回卧室,再出来时两手空空。
这晚迟远山睡得不好,钟度都睡着他还醒着,借着小夜灯那点儿微弱光线,眼睛寸寸地描摹过枕边人。
这张脸生得温和却耀眼。薄薄唇轻抿着,眉心微蹙,长而密睫毛给眼睛织出道好看弧线。脖颈优雅而修长,与锁骨连接位置刚才被迟远山咬过,边缘还泛着红。
手臂肌肉线条像阴雨天里被雾气笼罩绵延山丘,影影绰绰,魅惑人心。他手腕搭在腰间纯白色被子上,修长手指微微拢起,灯光从侧面打在他身上,给他蒙上层古老油画特有高贵质感。
迟远山仔仔细细地将钟度看又看,轻轻伸手拨开他额前碎发,吻在他眉心,低声说:“做个好梦”。
钟度坐第二天早飞机回北城,没有吵醒熟睡迟远山。
茶几上那束花有玫瑰、有百合也有向日葵,花瓣娇艳欲滴,露珠爬在上面,在阳光映照下晶莹剔透。
迟远山抱着花瓶去院子里,找个阳光最好位置摆上。过会儿想想又不放心,既怕正午日光太烈,又怕那只肥肥猫太好奇,于是又抱着拿回屋去。
……
钟度下飞机家都没回就直奔公司,先跟姜华众人开会解公司这段时间运营情况,又召集谢思炜等人讨论剪辑和后期相关事宜,整整上午都泡在会议室没挪窝。
此时,谢思炜说完自己想法,抬起头去看钟度。只见钟度眉心微蹙,手里笔轻点着纸面,看上去不似往常般张弛有度,开口时声音却依然沉静:“基本上没问题,再补充几个重点……”
迟远山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屋里没有人,茶几上放着束花。
花束旁边有张折好卡片,钟度字写得遒劲有力:
想送你束盛满朝阳花,代多看眼小院儿清晨,多看会儿惺忪你。
玫瑰像你,却没有你那热烈;百合像你,却没有你那温柔;向日葵也像你,可它灿烂远不及你万分之。
它们娇艳欲滴,却都不满意。思来想去,还是送你花瓣上这颗颗圆滚滚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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