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直球把钟度定在原地。刚才猜测得到证实,钟度惶恐到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全当没听过迟远山“醉话”。
他闭闭眼,转开视线。迟远山眼睛里有太多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没办法看着那双眼睛说出任何拒绝话。
郊区夜很静也很沉,院儿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电视里正在重播元宵晚会,屏幕里歌舞节目场面宏大,人人喜气洋洋,然而那热闹氛围却没
这个拥抱很重,不管是力度还是它传达给钟度情绪。它似乎不同于饭前那个出于心疼和安慰拥抱,也远远超出兄弟、朋友之间该有拥抱距离和时间。
迟远山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他鼻息很重,下下扑在钟度耳边,急促又灼热。
氛围逐渐变得奇怪,时间被拉得很长。
这个不寻常拥抱让钟度绷紧神经,那晚两人打电话时他感受到东西又悄无声息地回来。
他点都不愿意多想,更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真好不起来,该拿迟远山怎办。
这晚饺子到底是没吃好,煮好饺子冒着热气,对坐两个人却都没胃口。
桌上摆着自酿青梅酒,迟远山饺子没吃几个,酒倒是喝不少。
他原本是个非常好倾听者,擅长安慰人,擅长营造轻松氛围让对方觉得切都没什大不,然而今晚迟远山安慰不钟度也安慰不自己。
旦有爱这个前提,理智这两个字总得打个问号。迟远山理智自持已经离家出走大半,仅剩那点儿都用在控制自己闭嘴上。
他深知今晚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不小心露出那些疤,钟度其实并没有打算开口,所以尽管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用杯杯酒压下去。
此时他在这个拥抱中闭上眼睛,嘴角勾着自嘲笑,眼睛却控制不住得酸。
他声声在心里祈祷,然而,事情发展却没有如他所愿。
长久拥抱之后,迟远山松开他,双手抓着他手腕,红着眼睛、哑着嗓子问:“哥,能不能让爱你?”
这并不是他平时说话风格。原本他应该给彼此留几分余地,给钟度留好体面拒绝他空间,然而此刻他没有给自己退路,也断钟度给他递个台阶将这个话题笑置之后路。
这很残忍,但他此时太迫切。
这杯杯酒留住仅存理智却压不住恣意疯长心疼。既然什都不能问,他只好遍又遍地说:“哥,以后觉得自己状态不好定要找”。
他遍遍重复着“定要找”,钟度又何尝不心疼?
这是心软地放纵他靠近带来结果,此时已经什都无法挽回,只能不厌其烦地遍遍回答:“好”。
原本钟度打算是晚上叫剧组司机来接,但迟远山喝得有点多,他干脆打消这个念头,留下来照顾他。
迟远山看上去除有点低落外倒是没什醉意,只是在钟度让他去洗澡休息时候,突然转过身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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