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沙发上人,惶恐又神往。
“你不吹头发?”钟度问。
“钟同学,管好自己就行,不吹也不会感冒。”
迟远山头发不算短,但他确实没有吹头发习惯,尤其是夏天。这会儿为照顾钟度,屋里温度高,他洗完澡出来随便擦几下就等着它自己干,还觉得挺凉快。
钟度没说话,自顾自回浴室拿吹风机出来递给他:“吹干睡吧,别明天早上起来这屋变成俩病号”。
俩病号?迟远山脑补下他俩排排坐输液样子,乐出声。
或许是因为昨晚刚刚在这间屋子里包饺子,又或许只是因为这是迟远山家。
两人起看会儿电视,室温也上来,迟远山催他去洗澡,自己回卧室卫生间。
等他洗完澡换身家居服出来时候,钟度还没洗完。
他敲敲卫生间门,水声停下,钟度沙哑嗓音隔着门传出来:“远山?怎?”
“忘跟你说,镜子旁边柜子里有吹风机,你吹干再出来,别再着凉。”
,迟远山不跟他矫情,“等你好也找点儿麻烦给你添添”。
“噢?比如?”
比如……麻烦你跟谈个恋爱。
这是迟远山当下脑子里冒出来想法,幸好没有脱口而出。
他偏偏头看向钟度,刚想随便说点儿什搪塞句,眼睛瞥到门口挂着红围巾,又改主意:“不敢比如,随口说你就得当真。”
钟度看他笑,嘴角也不自觉地挂着点笑意:“想什呢?”
“想俩病号场景呗。人裹个毯子,排排坐输液,还能交流交流生病心得。”
迟远山边说边接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他穿身宽松家居服,盘着腿在沙发上坐着,头带着点儿自然卷黑发被吹得乱七八糟。
伴着吹风机嗡嗡声音,钟度想想迟远山刚才描述那个场景,刚觉得挺可乐,紧接着脑子里就莫名其妙冒出这样个画面:两个白发苍苍老头儿排排坐在公园湖边长椅上,远处水草随风摇曳,湖面有飞鸟掠过,正值夕阳西下。
迟暮之年,老友相伴,这是何其有幸事。
“好。”
从下午到晚上,迟远山听钟度哑着嗓子说话都替他疼,这会儿隔着门传出来,多几分虚无缥缈感觉,甚至还带着点儿性感。
尤其是喊“远山”时候。
这突如其来想法让迟远山羞耻得无地自容,“啧”声走开。
钟度洗完澡出来时候,迟远山正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头发都还在滴水。
他抬抬下巴,示意钟度往门口看。
钟度看眼,笑笑,捧着水杯没说话。
电视依然随便放着,屋子里温度在点点升高。
口温热蜂蜜水入喉,舒适感延伸至四肢百骸。钟度放纵着自己享受当下,暂时把那些没有答案问题抛之脑后。
在别人家留宿没有他想象中那难,甚至生出点微妙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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