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循序渐进:“钟导,说起来你还是学长呢,比你小两届。”
钟度本科和研究生并不在同所学校,于是他问:“噢?你是哪个学校?”
“C大”,秦桑说,“也是后来才知道导演钟度和老师口中那个‘你们学长钟度’是个人。”
钟度笑笑。
“按正常入学年龄算过完年你也三十四吧?”
话说出口,意识到,也收不回来。
好在钟度没给他尴尬机会,在短暂惊讶过后,他很快举起杯再次碰碰迟远山:“记住,谢谢”。
这回答倒是让迟远山有些意外。
他们目前关系充其量也就比陌生人近点儿,刚才两句对话原本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出现。
句本不该说出口话换来个意料之外答案,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会儿桌上人都散,调酒调酒,唱歌唱歌,扎堆儿聊天聊天,还有人开始收拾桌上残羹剩饭。
迟远山从台上下来坐回钟度旁边,给两人杯子各倒杯酒:“钟老师,咱俩喝杯吧。”
钟度拿自己酒杯跟他碰下,说:“唱得很好听”。
“谢谢”,迟远山姿态随意,话说得倒是足够真诚,“很喜欢你电影,只不过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新闻加上确实有点儿脸盲才没把你认出来。今天遇到也算缘分,这儿你想怎拍,拍多久都行。能以这种方式参与到你电影里,非常荣幸。”
或许是自酿酒太烈,酒精上头阻止他思考,钟度看着迟远山忽然不知道该说什。这人袒露出真诚和善意甚至让钟度有些无措。
严松青大嗓门冲破这有些尴尬氛围:“哥,你来煮饺子吧?李哥回家陪嫂子,怕他们把厨房炸。”
“来”,迟远山应声,从钟度脸上移开目光,“钟老师你先坐会儿,尝尝们包饺子,和馅儿。”
迟远山走,秦桑立刻像条泥鳅样钻过来,麻溜地占他座儿。
他观察晚上,迟远山种种表现确实耐人寻味。
好哥们是干吗?好哥们得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何况迟远山惦记还是自己偶像,这刀插得心甘情愿。
迟远山喝得也不少,此时虽然远没有到醉程度,大脑也确实有点儿放飞自。
见钟度微皱着眉,他不自觉地说句不合时宜话:“别太绷着钟老师,看看你周围这群人,没什大不。刚才话当然也包括你,明年如果你还想来过年,定在这儿等你。”
换作平时迟远山即便猜到什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哪怕钟度确实很好猜,也表现得很明显。
最显而易见,如果真是因为别什原因没回家,回市里起码会先给手机充个电,免得有人联系不上担心,但他没有。没有借个电话报平安,也没有回酒店去拿充电器,哪怕他住酒店离这儿只有不到百米。
迟远山是体贴且不会让人难堪,今天说出这话属实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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