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怎办啊?
南少虔头微微低垂,颈椎上第七隆椎因低头动作如龙骨般突起,反光出锋利而脆弱光泽。
他这些年相帮事还少吗,尤因若是每件事都说句谢谢,他们可以隔着门站到老那天。他也不需要任何谢意,说再多,不如心甘情愿跟他舌吻次。
不想承接这份感谢,他按下把手,在昏暗里说:“尤因,晚安。”
然后头也不回,进屋,关门。
这个晚上,谁都没安稳。
尤因却脱口叫住他,同时伸手挡住即将阖上门,微微拉开点。
第次这正式喊南少虔名字,他颗心像被柠檬泡,南少虔背影让他酸涩得无以复加。
南少虔脚步停在自己房间门口,脸冲着门,背影很高很伟岸,是看起来很坚强那种男人,但其实连身都不敢转,怕尤因会说他害怕听到话。
“怎?”
“你写在沙滩上字在视频里看到。”
啊?没有。”
尤因用手抵着门,和南少虔微妙地行成种角力。
看南少虔明显不信表情,又喃喃道:“可能早上没睡好吧,现在很困。”
南少虔目光深沉地盯着尤因看几秒钟。
尤因开始防备他,他察觉到。
月升中天,隔着道墙,两个人都辗转反侧。
南少虔倚在窗边,面无表情地在夜风里抽烟,月光把他身影投在地板上,像只扭曲怪兽。抽完第三支,他往床边走,位置变换使他影子缩短,隐约变成个无助抱着膝盖小孩。
隔壁尤因,因为失眠而恼怒地坐起来,用两只手把头发揉乱,纠结得想发火。并且开始在心里埋怨南少虔。
喜欢男人很光荣吗?
为什不藏得好点,为什要让他发现。
他隐藏爱心部分,不知道为什不想说,或许是怕招来属于个男人告白。他很感激南少虔,很喜欢南少虔,但实在想不到要如何应对来自同性爱,没办法,真没办法。
南少虔没作声,尤因马上又说:“很喜欢,谢谢你……谢谢你来和做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南少虔在此刻确定,尤因确实是察觉到他感情。也确定,尤因不想接受他。所以这是张好人牌,同时充当告诫。
感激涕零他帮助,却坚定冷酷地把他绞杀在朋友界限以外。
他没有去思考是哪里露出破绽,因为太多,只要他人还活着,还能站在尤因面前,或许连呼吸都透露着贪婪和觊觎。
更不要提那些走路时情不自禁牵拉,打游戏时轻轻靠过去手臂和膝盖,和赤裸裸目光。
“……累就好好休息。”但他依旧不追问,尽量温柔地说完话,然后放下手。
失抗力门向前阖上几公分,两个人之间缝隙变得更小,不忍眼睁睁看着道门隔绝自己和尤因,他眼睫微微颤抖下,垂眼,转身缓步走回自己房间。
“南少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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