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何箴提议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尤因问
他收起
傻笑，有点紧张地缓慢地眨眨眼，不太自在，再仔细
看，发现南少虔
视线其实是落在他面前条清蒸鱼身上。
顿顿，尤因善良地把鱼转到南少虔面前，他做东怎
能让人连菜都不敢吃，转过去以后伸手示意下，想吃就吃啊，大口吃，客气什。
南少虔没作声，表情平静，内心言难尽。
尤因给他转完桌子就转头津津有味听那俩人聊天去，鱼肉鲜嫩泽亮，南少虔最讨厌就是这种菜，清汤寡水，没有滋味。早知道尤因会给他布菜，刚才转开目光时候应该盯着剁椒鱼头看，那个他爱吃。
犹豫几秒，却还是伸出筷子，筷子尖在碟子上方盘旋踟蹰下，停停，夹片绿色尖椒进嘴里。
他是真感激南少虔，雪中送炭在什时候都比锦上添花情意更重，男人敬意全在酒里，他连举三杯。
第杯下肚，他就辣得眼眶发红眼里含泪，脸颊跟揉腮红似，南少虔惊讶极，马上不让他喝，他非坚持，三杯下来，南少虔脸不红气不喘，他反倒是要晕。
妈，白，三杯。
尤因突然开始怀疑南少虔“点点”是骗他。
做经纪人人，别不说，嘴皮子是真能嘚啵，耳边是酒杯碰撞和聊天声，鱼肉火锅烟雾腾腾，尤因微醺，脑袋慢慢，双手托着红扑扑两腮，左看看右看看，仔细咂摸，忍不住乐，妈，他好像被四川男人包围。
方言很亲切，可对外地人很不友好，何箴和南少虔都是好人，尤因好久没认识这有人情味儿圈内朋友，很想加入他们谈话。
工作趣事也好，国际政治也罢，哪怕聊桌上哪个菜最好吃呢，他都很想参与，奈何两个经纪人聊起劲，语速飞快，他压根听不懂，别提参与，但也不好提醒请讲普通话，打断人家叙乡情，好没意思。
幸而南少虔开金口，谢天谢地说是普通话，发言并不多，只是偶尔说句“哦，李导啊，那部戏确实有点意思。”又或者“
个人比较看好阿根廷。”
托他福，尤因总算不至于傻眼干看着，终于能插进去几句话，脸上重新出现光彩。
大概个小时吧，就散席，吃饭地方离海边很近，尤因头有点晕，想走走散心，酒店也离得比较近，就婉拒何箴把他俩送回去好意。
说来也巧，他就合作过俩经纪人，全是四川，四川真是能人辈出。
他扶额傻笑几声，想喝水，抬头，伸手去拿水杯，突然发现坐在他对面南少虔，斜倚着靠背，手肘搭在皮质扶手上，以手支颐脑袋微歪，隔着饭桌氤氲热气，很平静地，很柔和地，带着点他看不懂深沉，眼皮半阖正盯着他。
怎这种眼神啊。
真是在看他？
尤因左顾右盼下，毛洽和他中间甚至还能坐个人，那肯定不是在看那个眉飞色舞小胖子，又是包厢里，周围没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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