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单手搭在桌面上,低头描摹温拾毛茸茸颗小脑袋,另只手插兜,这德行活像是男模在拍画报,闲散休闲大帅哥。
但实际上,插兜那只手捏着双电影票已经许久,薄薄纸张都熨上宋庭玉体温,但就像是粘兜里似,半天也没掏出来。
这两张纸如何送出去,宋五爷到现在都没找到个合适时机。
他总想着,万宋观棋挑这片子不是温拾喜欢看怎办?又万温拾不愿意和他出去看电影怎办?再万这片子电影院今夜起火烧,明日就是看不成怎办?
可这样念头很快就让宋庭玉意识到,他好似变成个举步不前懦夫。
那时,温拾正在书房跟宋庭玉张张过请柬,对照名单上名字、请柬上名字、时间、地点有没有错处。
要说这个活儿,其实交给管家找人干就成。
偏偏宋庭玉好像闲没事干,主动从宋念琴那里将请柬全包揽过来,顺带拉上本来该去看黄毛猴子温拾。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当然要自己准备,自己亲历,自己体验。
请柬之中还有部分是宋庭玉写,五爷字和小媳妇瘦骨飘逸字迹不同,宋庭玉无论是落笔还是手笔都相当凌厉,写出字也有种顶天立地虎啸龙吟架势。
按宋庭玉寻常解决问题思考方式,那应当是:温拾不愿意看这部片子,那就到场现选新片,包场也成;温拾不愿意和他去看电影,还能去和谁看,只能和他去;电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爷明儿就投资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个影音室。
对五爷来说,应当是个问题有无数个解决方式,他只选最简单明省时高效那个,而不该是像现在,个问题化作无数个
温拾捧着看时候,不觉脑补宋庭玉写出这手凶悍字时该是什样子——昆山片玉五爷手握笔,手握五米大砍刀。
“噗——”没憋住温拾忙低头,脑袋挤进请柬堆中去。
“笑什?”宋五爷暂时还没上年纪,耳聪目明,“坐不住吗?”
“没,坐得住。”温拾晃晃腰,他坐在椅子上,已经该知足,宋五爷都站在地上呢。
怪就怪这书房只有把合适老板椅,而宋庭玉又不愿意把请柬拿到外间小客厅或是卧室床上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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