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被说得愣愣,“什意思?什叫它认识?”
“给你手上画符号是用血写,它便会认为,你是……延伸。”掌
掌柜对他做个嘘手势,猫着腰站起来,凑近那层薄膜听听。
静悄悄,没有震动声音。
“走吗?”重六用口型问。
掌柜蹲下来,轻声说,“可能还在附近,们最好在这儿稍等会儿再出去。”
重六忙不迭点头,隔会儿,悚然道,“那……它们要是把槐树化身给吃怎办?”
重六被掌柜拽着,踉跄在地面上突起蠕虫和足以令脚整只陷进去肿泡间狂奔,路线曲折诡仄显然是在抄近路。他鞋子已经被粘液浸透,跑起来直打滑,最后只鞋干脆从脚上滑下去。他只得光着脚继续跑,忍着不知道什东西划破疼痛,毕竟他们谁也不敢停下。
重六没有回头看,但是他知道那些高而细长黑影在追着他们。它们那样高大,却没有丝毫脚步声,重六之所以知道它们仍旧跟在身后,是因为种微妙震动感。
那震动从空气里延续过来,如静电般轻蛰着他皮肤,令他身上汗毛跟着鸡皮疙瘩起竖起来。
魇和狗给他感觉非常不样。若说狗给人纯粹、,bao力恐怖感,魇便是给人种吊诡、带着恶意未知感。你不知道若它们抓住你会对你做些什,但你知道绝不是什好事。
就好像个人干脆利落地用刀子把你开肠破肚,而另个,更喜欢片片拔掉你指甲,再颗颗拔下你牙齿。
“槐树虽然还是树苗,但也不是什魇能消化动东西,它们吃不掉它,但也会对它造成伤害。而且……魇数量比想象中多,不确定它们是怎入侵槐树梦。”
重六急道,“那这些东西,有办法赶出去吗?”
“魇最怕是做梦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要梦主知道自己在做梦,就可以对梦有更强控制,魇往往就会被梦主消灭。”
“……所以还是得找到你家槐树化身?”
“怎能说是家呢?”掌柜对他摇摇手指,“现在它认识你,还把你当成祝,连意识都传给你,难道你以后不管人家吗?”
忽然,祝鹤澜和重六脚下软,连惊呼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便陷下去。他们正好踩在片看起来像是坚实地面薄膜上,薄膜破裂后,他们便掉进片狭窄、粘腻肉质和木质结合树根形成空囊。
掌柜立刻捂住重六嘴,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出声,憋住气。”
重六赶紧停住自己呼吸。
头顶有簌簌黑影飞掠而过,那种诡异震动感越来越强烈,却在片刻之后,戛然而止。
重六已经憋得脸颊通红快要翻白眼,掌柜也已经到强弩之末,两人对视眼,同时大口呼出气来。重六手摸到那不知是肉还是木头树根上,感觉像是摸到口浓痰,恶心得赶紧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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