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抱着被子坐起来,揉揉眼睛,决定出去上个茅厕。他把脚从床上垂下去,想要趿拉上他布鞋。但是脚踩偏,落到地上……
咕兹声,他脚踩到什湿凉黏稠东西。
他吓跳,往地上看。却发现地面上不知为何,布满仿佛太岁(黏菌)样黄色块状物体。从这些黄色怪虫般不断蠕动却没有形状东西下方,蔓延出细密、如蛛网或叶脉般细密大片大片黄色粘液,几乎铺满整个地面。而他脚就踩在那些发着丝丝绿色黄色粘液上。
当他把脚抬起来,那些黄色粘液拉成密集长丝,看着令人作呕。
重六暗骂声,那脚抬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客栈里这是闹太岁灾?明明昨晚睡前还好好啊?
就仿佛是终于被人看见。
掌柜看见他不再只是个简单市侩喜欢打听消息跑堂,而是部分更真实他,没有被人直接凝视过他。
这种被解感觉,近乎于亲密。
或许这就是为什人们很难守住秘密,总是会在生命中某个节点用某种方式传递或记录下来。
但同时,还有种细密惶恐。
已经过世多年。”
“掌柜……你到底活多久啊?”重六忍不住问道。
掌柜却笑着,对他摆摆手指,“哎,你可不能因为知道你身份就作弊啊。秘密这种东西,还是要你自己去查。”
重六借着掌柜喝茶功夫,悄悄翻个白眼。
东家总是这爱卖关子。
正在这时,朱乙忽然开始说话。
杜书斌、刘臣威、宣小雪……
人名……
朱乙已经好阵子没有报过人名,但这次似乎跟以往不大样。
这次,人名后面没有跟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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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掌柜给茶,重六竟夜无梦,整个人都仿佛在梦境中沉入深远无际大海,周围只有涌动轻柔海潮,将切可能撕裂他意识混乱梦境隔绝开来。
凌晨时分,重六却忽然醒。
他不确定是什让他醒过来。空气是凝滞而阴凉,却显得干瘪,好像少些鲜活气味。
对床朱乙仍就睡着,胸腔缓慢地起伏着。
“原本按照惯例,若是身份,bao露,便应该即刻离开。”重六徐徐说道,神色间带着几分慎重,“但如果东家您可以装作不知,或许还可以继续做下去。”
“你放心,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什好处,还会损失名得力伙计。”掌柜靠在身后软垫上,笑吟吟地望着他。
重六被他看得心里像是长草。
他师父曾经告诉他,不必像百晓门中其他人那样,将自己身份如什不可告人之事样拼命隐藏。若是时机成熟,让些关键之人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你身份,反而可以令行事更加方便。
但重六却觉得,被个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比较信任人知道自己秘密,给他种前所未有……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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