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掌舵科室发展方向，二线医生不用写病历甚至不用值班，底层
只有
线医生，科室大小事情都堆在身上，很容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护士为
工作量闹点小脾气，患者为得到特别照顾闹点大脾气，自己血压血糖都得高。
从实习到规培再到住院医师，只是刚刚完成学医入门，接下来是主治医师到副主任医师再到主任医师，级级职称考核评选，年限学历论文工作表现，哪个都不能掉链子。
熬
到科室谢茫见他，“怎
是你？”
宋辞摘下围巾，眼眶还红着：“
师兄说你叫过来。”
谢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不知该说些什安慰或者提醒他，“说好今天他跟班，只给你师兄打过电话。”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宋辞他傻，是个免费劳动力，师兄不想值班直接把他诓来。
“师兄面子大，”宋辞哽哽，他不是猜不到，可杨河是最得容闻良青眼学生，他指着师兄以后替他说几句好话，好让他在虎穴狼窝里有个倚仗，“……以后也有要麻烦他事情。”
宋辞有些丧气，和师兄比，他不仅做不保镖，还看就像捡来。
未来三年最大愿望，可能就是不要丢容门脸吧。
·
杨河早是个老油条，第天教会宋辞换药，第二天还来晃荡几下，第三天说是回科室帮忙，后边几乎见不到人影。
谢茫让他写病程也推给师弟写，结果宋辞被谢茫抓着耳提面命：“你要替你师兄担着这骂也得背，高考语文是不是不及格？怎写得乱七八糟。”
谢茫听出他语气里故作坚强与自安慰，忍不住调侃道：“听说容主任手下都是猛将，你这个软包子不被你那些财狼虎豹师兄吃才怪。”
其它师兄师姐不清楚，宋辞在杨河身上已经见识到，他忍不住苦笑：“起码说明还有被吃价值呢老师，得到点什总得付出点什。”
“看得开是好事，医院里不公平事情多去，保持心态良好不会有坏处。”
这句话不能更对。
他轮转过小半个医院，奖金与绩效挂钩，医生护士多少都得互相扯扯头花，工作量分配以及值班安排，每个科室都有几件「不可说」。油水多地方人多，人多地方声音也多，自然少不纷争。
宋辞抿着唇看起来怪可怜，虽然开始不是他分内之事，但事情做得不好是事实，该说还得说。
眼见元旦快到，谢茫好不容易逮着杨河，和他说假前值班事情，杨河口答应，结果当天给宋辞打电话：“谢老师让你晚上跟值，今天有事请假，你先过去看看。”
“啊？”宋辞刚刚吃过晚饭，事情来得有些突然，“嗯嗯现在过去……”
他换衣服戴上围巾就出门。
冬夜冷得透皮刺骨，风像刮刀层层削过，宋辞眼睛被吹得直流眼泪。街道上洋溢着新年庆祝气息，行道树落叶被卷成堆然后又裹挟着四散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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