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哭戏
场景不需要连贯，导演只需要拍到哭情景就足够，所以摄像机
直对着床上闭着眼睛少年，没有移开。
但他不知道该怎
顺利地哭出来。
除
刚变成人崩溃那会儿，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哭过。
就算现在回忆那时候心情，也没有同样感触，眼中片干涸。
“有……眼药水吗？”他直接问。
“哦，不，不能用那个。”弗兰克不赞同地说，“
需要真挚感情和眼泪，滴就够。”
啊死。
白高兴心头跳，默念着自己现在要干什，缓缓沉下眼皮，唇边还带着笑意。
“Cut。”弗兰克叫停。
他跟身旁编剧讨论几句，埋怨她为什写得这粗糙，然后回过头道：“白，觉得这里你可以哭下。”
哭……什哭？
好——不是完全平躺，而是垫着些毯子，使上身能够微微抬起。
白高兴今天化妆也和以前不样。
以前都是往惨白虚弱化，但今天却让化妆师给他上个稍显红润妆，连带着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导演想要突出是个好转而又立马衰败转折，歪打正着所谓“回光返照”。
死掉戏，他也是有经验。
“那不知道要酝酿多久。”白高兴无奈地说。
“想想伤心难过事。”弗兰克说，“虽然很不忍心，但还是让自己心感受到伤痛才可以。”
伤心难过事……
白高兴想，他伤心难过事其实还挺多，只是大部分在小时候哭太久太久，已经哭累，现在已经接纳现实，只会感到痛和麻，眼泪却是滴都没有。
那，还有什事能让他哭得出来？还必须放大它、让他感受到心痛。
白高兴愣住。
似乎看出他惊讶，弗兰克说：“诺亚很开心最后刻都有阿多尼斯陪着自己，但他又很遗憾自己没法陪阿多尼斯直走下去，而且他没能等到最喜欢春天。”他顿下，“两种情绪是混合，所以希望你能边笑边哭……嗯……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意思。”
“哭笑不得？”白高兴开玩笑地说句，随即又点头，“好，明白。”
他下子就懂得导演想要效果，无非是诺亚已经满足于自己已经得到，又对阿多尼斯有着无尽舍不得。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复杂东西……譬如这年轻个人对死亡畏惧，遗憾没能彻底走出这里，都能造成流泪效果。
白高兴躺着被子里想，人死就不用像鹦鹉样扑棱挣扎，安安静静闭上眼睛就可以吧。
呃……话说回来，他共就演两部戏，怎每部都是这种结局？
不过从某种方面来说，也很符合他当前心情。
白高兴看着黎谱走过来，说阿多尼斯台词，又握住他手。
手掌相贴瞬，灼热温度让他反射性地动下，只是微小挣扎被宽大手掌捂得严严实实，在镜头下完全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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