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大门再度关上,飞快地前驶去。
那路上,宁以沫明显感到辜江宁在忍,他脸色阴沉得厉害,紧握成拳手微微轻颤着,他目光数度瞟向站在那边辜徐行,忍又忍怒气在胸口鼓胀。
耳听得他喘息越来越粗,宁以沫预感不好,正准备开口说些什,辜江宁已经刷地起身,稳步朝辜徐行走去。
满车人都惊讶地看着辜江宁,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
辜徐行亦诧异地回头望向他,却被他把揪住衣领。
辜江宁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蹙眉丢句“走吧”就快步往前去。
等辜江宁他们到车站时,只能赶到末班车。
辜江宁他们上车看,车上已经快坐满,只剩下最后排还空着三个位子。辜江宁和宁以沫在后排坐定,扫眼车里人,几乎被大院家长、子弟包圆。
“师傅,开车呀!孩子回去还要早睡呢。”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见车子快坐满,连声催着。
公交车司机慢悠悠地说:“急什?末班车,落学生就不好。”
什变。
有时候,自欺欺人能产生种让人平静强大力量,所以,当辜江宁表现得十分狂躁时候,宁以沫总是轻言细语地安抚他,压住他怒火。
然而,辜江宁积压数日怒火,终究还是爆发。
天晚上,辜江宁早早地去宁以沫教室门口等她下自习。
宁以沫他们班刚好在模拟考试,循例又要拖堂。等到宁以沫拖到最后刻出来,辜江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辜徐行,你什意思?”
公交车司机顶着压力又等很久,觉得责任尽到,便发动车子。
辜江宁和宁以沫正说着话,刚开出几步车子又停下来,前门哗地打开,与此同时,个穿着深色大衣身影挟裹着寒气登进车里。
他二人随之看去,和来人眼神撞,都愣下。
辜徐行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又落在那个唯空座上,片刻后,他默然收回眼神,将零钱投入投币箱里,兀自走到扶手边,抱书静立着。
宁以沫眼神暗暗,低头瞬间,她瞟见辜江宁原本轻松脸色下子消失,放在膝上手紧紧捏起来。
“还以为提前交卷出来就能早点回去,结果白耗在你们教室门口。”
宁以沫抿抿嘴,低头说:“不好意思,考卷有点难,没办法早交卷。”
辜江宁没好气地点点她额头:“你日本来啊?老低着头,说话声音跟蚊子叫似干什?抬头挺胸,自信点,说话要口齿伶俐。”
宁以沫垂着眼角,柳叶般微微上挑眼睛光芒微转,她轻轻地点点头:“知道。”
正看着她眼睛辜江宁心中莫名动下,不得不承认,宁以沫眼睛生得很漂亮,虽然是上挑状,却点也不妖媚。平日里看不觉得什,但是如果她眼神不经意流转,总会让人联想到春水涟漪。让看到人,有种被鹅毛尖滑过心口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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