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动弹,无法睁眼,可她定听见女儿在哭,在叫妈妈,所以她也掉眼泪。
易童西瞬间崩溃,扑到她身上嚎啕不止。
易禹非跪在病床另侧,他发誓他永远忘不那刻情景,母亲临终前泪水,不知其中有多少不舍和忧伤,她知道自己要走,她在想什,想要说什,永远没有人知道。
切都结
“宝贝,”大姨红着眼眶把易童西揉进怀里,万般心疼地抚慰她:“不怕啊,西西不怕,没事,没事……”
她把脸埋入大姨怀中,绷不住放声大哭。
三个小时后,白丽华被推入重症监护,她直处于昏迷状态,无法自主呼吸,需要依靠机器维持。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家属必须做好最坏心理准备。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
怕错过最后面,大姨父赶紧把外公接来,凌晨点,三姨也从深圳赶回来,而这时白丽华已经处于弥留状态。
那天……
那天发生状况,请原谅易童西永远不想回忆。
要让易禹非来说,只能说,那是个炎热星期四,下午没有课,他待在家里吹空调,易童西昨天刚填完志愿,七月三姨要带她去东南亚旅游,这两天她在为自由行做准备。
原本这个时间白丽华应该在公司上班,可那片区突然停电——鬼知道供电局为什没有提前通告吧,总之单位领导让他们放假半天,提前下班。
白丽华乘地铁回家,她先去附近农贸市场买菜,顺便挑个十来斤大西瓜,因为早上出门时候易童西念叨着想吃西瓜,但依那孩子懒骨头是绝不会自己去跑腿。
老天爷,这切都不是真,对吗?
大家围在床前不断唤她,外公喊“丽华”,大姨和大姨父喊“二妹”,三姨喊“二姐”,多希望她能睁开眼睛再看看大家。
“妈妈,”易童西紧紧抓着她手,整颗心都在抖:“妈妈,是西西,你不要走……”
求你。
正在这时,白丽华流泪。
将近四十度高温,在忘江,每年总会有些体弱人死于中暑,或许白丽华脑溢血也有这个原因吧,医生是这样判断,更何况她还提十几斤重物呢。
总之,她回到家,倒在客厅沙发旁。
说不清那刻是怎发生,真说不清。两个孩子都吓坏。没敢随意搬动她,易禹非打电话叫来救护车,之后路送到医院抢救,易童西鬼魂似跟在旁边,脑子混沌空白,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到医院做CT检查,白丽华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兄妹俩等在外头,脚底虚软,站不住,双双跌坐在长椅上。尤其易童西,她面色发白,浑身虚汗,因巨大紧张和恐惧引发生理不适,几乎随时可能昏倒。易禹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两只手抑制不住地发颤,胃部突然阵痉挛,最后弯腰撑在墙角干呕起来。
大姨和大姨父赶到时候,手术还在进行中。他们商量着暂时不要告诉外公,怕老头高血压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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