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乔默面前,冷冷盯着她。
“为什不还手?”
乔默攥着自己衣袖。
“问你,为什不反抗?”他突然发怒,语气厉害极:“你在怕什?反正都会挨打,你怕什?就像个白痴样站在那里让人家随便甩耳光,你他妈手断?!傻逼吗?脑子进水吗?!们家怎会有你这种窝囊废?!”
即便如此,即便那样,乔默也只是闷不吭声地流泪而已。
起因只是因为乔默不爱搭理人,她们觉得她太拽,看不惯。
那条灰暗狭窄巷子并不太深,远远,乔默低头靠着墙,长发遮住半张脸,面对,bao力无动于衷,任由打骂。
“你留在这里。”易禹非面色铁青地跳下车,冲上前,赤手空拳地跟那群人里男生打起来。
易童西没有听话,也跟着冲上去。
混乱中,她扯住两个女生头发,那种漂染过干燥黄毛,被她生生拽下数十根,然后她自己马尾也被拽住,脖子往后仰去,她便伸手狂抓对方脸,十个指甲玩儿命地抠,耳边惨叫连连。
“西西。”
乔默在哭。
她克制着,先是哽咽,然后抽泣,接着犹如洪水破堤般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
易童西惊在当下,仰头望向易禹非。
他眉宇紧锁,瘦削脸孔在幽暗中清冷异常。
何时,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
易童西脸被拍两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醒过神,有双手伸进被窝,将她抱出来。
天,那双手这样凉。
她陡然清醒,惊愕地望着易禹非,然后仓皇回头看看熟睡中白丽华,吓得低声怒骂:“你疯?”
他不语,抱她来到自己房间床上,然后把手机递过去。
仿佛示弱是种耻辱。
所
那是她唯次跟人打架。很爽。也许因为被欺负是家里人,所以没有犹豫过程,也没有恐惧,勇气自然而来。
打完架,天色已晚,他们送乔默回家。
易禹非脸上青块紫块,后背还有个灰扑扑脚印。易童西汗流浃背,头发乱得像梅超风。
乔默直没说话,她低头抿着嘴,左脸红肿,表情仍在死撑。
快到小区时候易禹非在路边买瓶矿泉水,从头灌下,抹把脸,然后将剩下半瓶递给易童西。
真是乔默吗?记忆里她何曾这样失控过?
“姐……”
易童西心跳剧烈,她不得不想起数年前个星期五傍晚,当时她正翘首期盼着晚自习后解放,没想却突然接到乔默电话。
“西西,”那声音平静地说:“遇到点麻烦,你能不能叫易禹非过来趟?”
天知道她怎会那平静,天知道吧。当易童西和易禹非赶到那个破职高时候,群非主流少年把乔默堵在校外巷子里,为首几个女生已经打她十几个耳光。
“乔默。”他说。
易童西披头散发地坐在那儿,愣片刻,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
那边没有声响。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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