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岁月就乏善可陈,由于z.府整顿,易淮良手上生意歇业,他离开忘江,前往东南亚国家施展拳脚,阔绰时候大把抚养费寄回来,落魄时候音信全无,不知死活,就像这两年样。
他不好,但也没那坏,这让易童西更加厌恶。
有时会想,这种人凭什生小孩?
又或者想,为什他不是个十足坏蛋?如果他再糟糕些、再恶劣些,那她就能无所顾忌地恨他。
你以为恨滋味很难受吗?开什玩笑,想恨又不能彻底地恨才最难受。
次日是个晴天,中午放学后,易童西和易禹非在校门口见到他们失踪人口般父亲易淮良。
约莫两年没露面,客观来讲,四十五岁他仍算得上是个好看男人,尤其特意收拾过,羽绒服,牛仔裤,刷得锃亮皮鞋,瞧着清爽体面,挺拔高大;头发很短,圆寸,没秃,脸是瘦,鼻梁上装模作样架着副斯文眼镜,手里拿着手机和钱包,忍着没抽烟。
“非非,”父子俩昨天见过,易淮良先同儿子打招呼,然后望向女儿:“西西长高。”
他说话语气殷勤讨好,神情举止难掩拘束,岁月还是很残忍,再怎保养得当,人到中年,面对生疏、已经长大儿女,他胆怯无所遁形。
易童西抿嘴叫声“爸”,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像不善言辞孩子在街上遇见亲戚,躲不开,不得不打招呼似。她自己也感到别扭,把手伸向易禹非,他没回头,牢牢握住。
可惜这些情绪在易禹非那里似乎没那纠结,当
天气冷,学校周围没有像样餐馆,三人打车去时代广场吃涮羊肉。
忘江年个样,城市越来越新,人却越来越老,易淮良感慨良多,吃饭时候不断找话题与他们套近乎,唯恐冷场。其实他实在无需如此费劲,他儿子易禹非是个交际高手,有他在场合绝对不会把天聊死,即便对方再无措,他也依旧行云流水,谈笑自如。这种能力来源于他自信、早熟和世故,当然还有遗传。
可惜给他这项基因易淮良却今非昔比。年轻时候易淮良是何等风光啊,大把朋友,大把金钱,开夜场,开餐厅,醉生梦死,女人无数。白丽华不是他追过最漂亮女人,甚至算不上漂亮,但却是最骄傲最难追个。因为难追,所以易淮良娶她,结婚以后她骄傲依旧,于是他们恩爱数年,生儿,育女,在外人看来简直称得上完美家庭。
所以外人不能理解白丽华为什会在易淮良最风光时候跟他离婚。这是自然,切肤之痛,从来不足为外人道。易淮良根本不是个过日子男人,也不属于家庭。白丽华无法忍受他挥霍无度、夜夜笙歌,以及那些前赴后继层出不穷女人。
那年易禹非只有六岁,易童西还不到五岁,他们对易淮良这个三天两头不着家父亲充满怀疑,觉得靠不住,谁也不愿跟他起生活。看看,多聪明孩子,多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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