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亚歷克会想念大家同住在个屋檐下感觉。
他爸爸直都是家里掌厨者。亚歷克童年总是弥漫着炖青椒、放在铁盘里汤料洋葱和炖肉,还有放在流理台上玉米粉面糰味道。他清楚记得妈妈打算偷偷烤披萨来吃、打开烤箱却发现里头塞满锅碗瓢盆,或是开冰箱拿奶油、却发现罐子里装是爸爸手工制莎莎酱时,她那边咒骂边大笑样子。那间厨房日夜充满欢笑、美食与嘹亮乐声,有川流不息表亲拜访,还有在餐桌上写无数作业。
只是,最后那里渐渐多出双亲吼叫,然后是满满沉默。亚歷克和茱恩成青少年,他们父母都进议会;亚歷克当上学生会会长、曲棍球队副队长、舞会国王和毕业生致词代表,刻意让自己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家里事。
不过这次,他爸爸已经在官邸待三天,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其中天,亚歷克还发现他跑进厨房,边和两名厨师说笑、边把青椒丢进锅。该怎
面楼巧克力店,奥斯卡面夸着茱恩为大西洋新闻网写最新文章,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转角。亚歷克和他妈妈互看眼。他们家有时候实在太好预测。
隔天,他丢给亚歷克个「跟来,但别跟你妈说」表情,然后把他带到杜鲁门59阳台。
「圣诞快乐啊,臭小子。」他爸爸咧嘴笑,亚歷克笑起来,接受爸爸单手拥抱。他闻着爸爸身上那始终如气味──带着汗味及烟味,像是保养完善皮革。他妈妈总是抱怨自己像是住在雪茄酒吧。
「圣诞快乐,爸。」亚歷克回他。
他拉张椅子到栏杆边坐下,翘起双脚搁在上头,靴子闪闪发光。奥斯卡.迪亚兹喜欢欣赏风景。
亚歷克打量覆盖着雪草坪,华盛顿纪念馆刚正线条,以及西边艾森豪大楼法式双层屋顶,也正是杜鲁门最讨厌建筑。他爸爸从口袋里抽出支雪茄,以数十年如日方式剪开并点燃。他深吸口菸,然后递给亚歷克。
「你不觉得现在这画面可以把那些混蛋们气死吗?」他抬手示意眼前景象:两个墨西哥男人把脚跨在州长们吃可颂面包栏杆上。
「直都这想。」
奥斯卡大笑出声,享受着他儿子厚颜无耻。他爸爸热爱肾上腺素刺激──攀岩、洞穴潜水、或是惹亚歷克妈妈生气。基本上,他就是喜欢挑衅死神。这唿应他面对工作时那条理分明精确态度,也反映在他照顾孩子时那松散而宠溺方式上。
比起高中时期,现在亚歷克和爸爸见面次数多太多,因为奥斯卡大部分时间都在华盛顿特区。在众议院最繁忙时期,他们还有例行啤酒会议──每周下班后,他、亚歷克和拉斐尔.路那会聚在奥斯卡办公室,天南地北地喝酒闲聊。也是因为彼此距离这近,才让亚歷克双亲决定从老死不相往来仇家变成决定共度圣诞节,而不是让孩子两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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