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歷克回到床边,将脸埋进枕头。「还宁愿玉米饼真杀。」
「好啦,有听到啦。是真…
亚歷克紧紧把手机握在手里,弯身靠近笼子网格。「好。」
「和火鸡双眼对视。你有照做吗?」
亚歷克照着亨利指示做;他跨开双腿,弯起膝盖,和玉米饼双眼平视,当他和那对冷血芝麻小眼互瞪时,股冰凉感觉沿着他嵴椎滑下。「有。」
「很好,就保持这样。」亨利说。「现在和火鸡心灵相通,赢得火鸡信任……和牠做朋友……」
「好喔……」
「这──好吧,牠们现在不太正常。」亚歷克激动地说。「牠们整个晚上都该死地叫个不停,发誓。」
「当然啰。」亨利故作温柔地说。
「不,等等。」亚歷克说。「要、要来逼其中只叫啰。」
他跳下床,蹑手蹑脚来到玉米饼笼子旁,觉得自己小命吊在刀尖上,又觉得必须证明些什;不过就大部分情况来说,他时常陷入这种窘境。
「呃,」他说。「你要怎让只火鸡叫?」
亨利回答:觉得牠很可爱啊。
那是因为你听不到他们邪恶咯咯叫好吗
也是,动物界最邪恶声音──咯咯叫。
「给听好,你这个小垃圾。」电话接通,亚歷克噼头就说:「你自己听听看,再告诉你打算怎应付──」
「亚歷克?」亨利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沙哑又不安。「你真在凌晨三点打过来,叫听火鸡叫?」
「在马略卡岛54帮火鸡买间度假别墅……」
「喔干,你很靠北欸!」亚歷克大叫出声,亨利则为自己白痴恶作剧笑个不停。他突如其来动作让火鸡吓得阵大叫,让亚歷克发出声不成人形尖叫。「干!你听到吗?」
「抱歉,什?」亨利说。「耳朵刚刚有点塞住。」
「你真很混蛋耶。」亚歷克说。「你真有去猎过火鸡吗?」
「亚歷克,在英国是不能猎火鸡。」
「试着对牠叫啊,」亨利说。「看牠会不会回你。」
亚歷克眨眨眼。「你认真吗?」
「们在春天会去猎野生火鸡,」亨利饶富哲理地说。「秘诀就是渗透火鸡内心。」
「你是要怎做啦?」
「所以,」亨利指挥道。「照说做啰。你得先靠近火鸡,生理上靠近。」
「对啊,废话。」亚歷克说。他瞄眼玉米饼,然后打个哆嗦。「老天,这些家伙简直可以看穿你灵魂。玉米饼知道罪孽,亨利。玉米饼知道干过什好事,现在要来逼赎罪。」
他听见另端传来摩擦声音,他想像着亨利身穿灰色睡衣,翻滚到床边,说不定还开盏床头灯。「那们就来听听诅咒叫声吧。」
「好喔,准备好没?」他把手机调成扩音,朝火鸡伸过去。
什也没有。沉默十秒过去。
「真很恐怖耶。」在电话另端,亨利声音听起来有点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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