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把餐刀宋呈越似乎保养得很好,直直地插在床上,整齐锐利地反射着从客厅透过来昏暗灯光。
郁筠惊惊。
铮亮刀面映着他微微收缩瞳孔。
插在床上刀,以及客厅墙上如同用血写下、大大叉,都像是赤裸裸恶意威胁。
闯入者将自己意图展示得很明确——
郁筠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安慰他两句。
接到宋呈越消息后,他边报警,边马不停蹄地开着车向宋呈越住地方赶过来。
他倒是挺着急。
但进门,看到就是宋呈越这副看起来悲观,同时又似乎在故作轻松样子。
现在还想着什蛋糕……
宋呈越就像个颓丧又茫然失败者样,坐在地上,垂着头,言不发;错错趴在他腿边,见郁筠来,顿时喵喵地叫两声,摇摇尾巴。
他平时总是修长挺直背脊此刻也弯下来。
可怜极。
“多大仇多大怨啊。”跟来警察不由得啧声,唏嘘道,“进来偷东西就算,还把屋子砸成这样。”
郁筠走上前,犹豫下,还是轻轻地拍拍宋呈越肩,问道:“没事吧?”
地上,将破烂不堪沙发撕得更加彻底。
错错惊慌地在他脚边转悠着,搞不懂自己主人到底要做什。
但宋呈越不打算解释,在切都结束时候,他随意地坐在客厅小块完好地板上。
旁边就是打翻花瓶,里面花被碾碎,流着点稀烂液体。花瓶里水被碎玻璃框在小片区域,飘几片细小叶子。
“来,宝贝。”他向错错招手,错错立刻颠颠地跑过来。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宋呈越熟睡时候,将这几柄刀,插在宋呈越本人
真行。
“你还担心这个?”他终于是忍不住瞥宋呈越眼,看似挖苦地说句。
宋呈越垂垂眼,没有搭话。
郁筠又看圈,呼口气,转身朝着同样被破坏得和战后废墟样卧室走去。
卧室里没开灯,但郁筠眼就看到,床上端端正正地插着几把餐刀。
“……没事。”宋呈越缓缓,低声说。
而后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脸上就只剩下苦涩。
郁筠看着面目全非小屋,眉头紧皱。他左右张望番,看到被折腾得很是凌乱冰箱。
宋呈越顺着郁筠目光看去,落在冰箱里个被揭盖后内容物洒满地盒子上。
“本来准备给你做芋泥虎皮蛋糕。”宋呈越站在郁筠身边,语气如常,随口道,“但现在……做不成。”
他挠挠错错下巴,唇角带上些笑意。
“还真要谢谢他们。”他意味深长地自语道。
“办这多件讨厌事情,总算有件,能够帮到。”
郁筠来时候,还顺便带上警察。
他上楼时候,脸颊还因为动作过快而泛着红。而当他推开宋呈越家半掩房门时,就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场景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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