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仿佛是很大东西,皇家似乎是高高在上,但在他落棋那瞬,仿佛全都毫无意义,状若山巅巨石,是沧海巨浪,但又能这般轻易摧毁,而他所追求,也只是这些须臾就能消散,毫无意义东西。
但当发现自己有能力执棋时候,这种俯视感,再也无法消弭,执棋感觉已经比追求权势更有满足感。
这是危险。
沈鸿突然想回家见见嫂嫂。
便坐马车下山,待到街道上,他便先下马车,顺着街道慢慢走过去,这个点家里估计刚吃完饭会儿,他记得有家卖山楂糕就在附近,酸酸甜甜,他偶尔休沐回家,见嫂嫂吃过两块。
韩修在鹿洞书院维持好局面,在信末尾告诉他,他书房后有个暗格,里面有《商君书》和《帝范》此为帝王之学,叫他多看,大约就是为让他能看懂帝王心术,才拥有更好执棋能力。
先前院长常和他聊《韩非子》,那时院长问他,韩非子被同门嫉害,但人们也常议论,此是帝王授意,而你认为韩非子到底死于什。
沈鸿回答:“韩非子,死于《韩非子》。”
狡兔死走狗烹,皇帝爱惜他才华,他却急于献上自己才华证明自己价值,既证明自己能力高强难以驾驭让人忌惮,又已经将心中韬晦写成书册使自己失去价值。
当时院长看他许久:“你有天生慧眼,能洞悉人心,要修品行,不可堕心性,叫你嫂嫂失望。”
带些回去吃,也好消食。
沈鸿在摊子前买包山楂糕,提着油纸包到家门口,叩门之后推门进院子,便看见娟儿和小月正坐在院子里说着话,二婶子和秋叔在旁忙活,并没有看见嫂嫂。
“沈鸿?你怎这个时候就回来?”二婶子和秋叔瞧见他,吃惊感觉走上前来,小月和娟儿也站起来朝他望过来,小声唤他沈哥哥。
沈鸿走进院子,将山楂糕放在桌上:“嫂嫂呢?”
“你嫂嫂出去玩去,中午吃午饭便出去
他与世家嫡系交好,往后考取功名行走官场,自然是要做个稳稳当当帆风顺忠直之臣,不叫嫂嫂再担惊受怕。
韩修和温朔懂他意思,觉得实在是疯狂,但乱局之中步都不可退,得步步站稳步步前行,是值得搏,这下不止是翻身,甚至可以说是对五皇子强有力反击,能把五皇子直接打入泥潭。
他们当即点点头,在心里开始琢磨这件事该如何实践,他们当下回不去也不敢回,旦妄动可能让旁支人更加警惕和疯狂,但若写信回去泄露机密也万万不可,想来想去只能让他们哥哥迅速赶回上京洛都,将此计谋献上。
他们商议好各方细节,到傍晚,天看着灰蒙蒙,明日便是休沐日子,过往沈鸿常常第二日清晨早早起床下山。
今日不知为何,和韩修温朔结成同盟定下计策之后,那执棋人洞悉全局,丝丝缕缕记入心中感觉散去,剩下只有丝空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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