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检人员在催:“这位先生,证件交给,口罩摘下来。”
陈木潮对他摆摆手。
然后突然笑起来,十分浅淡地弯着眼睛,隔着命中注定引力与凉风制成空气阻力,朝姜漾说句无声话。
这样表情在他脸上不常见到,至少三年都没有。
姜漾想,他应该夸大其词,将这刻他顶峰爱意宣布给全人类听。
雨下下来,不如想象中大,姜漾又听到有人说或许可以提前起飞,减少延误时间。
顺着回忆免不牵扯出姜哲驰那个混蛋。
姜哲驰有问题,他心里非常清楚,是个明眼人都不会猜错程度,但这几年他风声渐淡,与代绮离婚后倒是没有来找过他麻烦,他几次在与姜正嵩交谈中也并未听他提起过。
像个无端人间蒸发,世人皆忘死人。
不过姜漾知道没有那简单,姜哲驰敢碰毒,肆无忌惮,姜正嵩定是知道,最大可能就是姜正嵩这个亲爹包庇祸端,为他兜底。
机场空港广播又放遍。
广播里女播音员温柔地称呼姜漾为尊敬旅客朋友,又欢迎他到来,祝他旅途愉快后,最后开始为最近几班飞机受强对流影响延误对旅客造成影响道歉。
延误原因是雷,bao,预计时间不会久,姜漾在机场大厅旁听对夫妻和工作人员对话。
他办好值机手续,但不是很想过安检进候机厅。
毕竟他原本想问陈木潮来不来送他,但陈木潮个白天都没出现,给他发消息也没有回。
陈木潮并不是不想送姜漾去机场。
他今天抽出时间去趟周颖月那儿,吃个午饭而已,饭后还是他洗碗。
“哥!”庄缪举着陈木潮手机跑进厨房,挥挥,“你有电话。”
但他独自调查姜哲驰近况,并装作无意识地向各方社会人士泄露其行为,又是另回事。
“可以起飞!”那对夫妻音调高而雀跃,姜漾没有理由再耗在候机厅外,攥着登机牌往里走。
并不是无牵挂,只是姜漾深知回头可能也不会等到什他想要结果。
所以当他隔着接踵人群,微微偏头往后看那瞬间动作确确实实不受他大脑控制范围内。
陈木潮站在离他偏远段距离,薄外套兜帽盖在头上,额前碎发被雨水渗得有些潮湿,脸部轮廓被机场大厅内顶灯勾描出立体切面。
姜漾给陈木潮聘用合同和招生简章不知道被他收到哪里去,陈木潮昨晚拿在手里什都没说,没有还给他,也没有说收下,只是看他眼神变得用力。
然后今天不知道忙什去,姜漾从清晨四点醒后到个人坐车到机场整天都没见到他。
姜漾往后看机场前厅玻璃窗外随着风起走乌云,说不好心里是想让这乌云走得快点还是慢点。
他回想短暂,又回到路港这几天。
陈木潮在喝多状态下抱他次,又在南海湾户外和他醉生梦死半个夜,好像也不怎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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