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陈木潮语气困倦,手上力气却很大,箍住姜漾腰,带着他起往床铺上倒。
姜漾也觉得自己矫情得要命,没来得及自嘲,世界猛然颠倒带给他短暂惊异,他腰很敏感,碰到就要痒,恰好陈木潮手掌覆在上面,包裹住他痒痒肉。
他没忍住笑出来,“你干什?”
陈木潮看着他眼底不自知明显乌青,嘴唇鲜红湿润,额头上退烧贴刚被姜漾换过,他却感觉自己体温又上升,干脆闭眼不看。
“睡觉,”陈木潮把人往怀里按,威胁道:“再吵把你扔出去。”
雨点很大,拍在楼下自行车厅铁皮上声音糜烂又混乱。
姜漾动作顿顿,将手搭在他淤青未散,肌肉垒块分明背上,“嗯,太阳雨。”
“是不是撞破狐狸嫁女?”姜漾笑着说。
晴天下雨,狐狸嫁女。
陈木潮主动靠近时刻太少,像太阳雨,像狐狸做法嫁女,妖怪降下怪异雨警示人类远离,而姜漾是偷窥狐狸娶亲被发现男孩,接过狐狸送来刀,去彩虹尽头找狐女赔罪。
心又扯到伤口,姜漾挥挥手,让他坐过来点。
陈木潮过来是过来,很听话,就是有点过头,靠得太近,几乎严丝合缝,好像烧糊涂,整个身子重量全放在姜漾身上,下巴卡在他颈窝,滚烫呼吸打在后肩皮肤。
“快点。”察觉姜漾肌肉僵硬,陈木潮出声催促,很闷语气,像在撒娇。
身子几乎麻半边,姜漾暗骂自己不争气,手上动作没停,连串换药包扎动作做得很流畅。
不是他刻意讨好陈木潮专门去学,他玩刀时候手上常年挂彩,又不愿意去医院,干脆自己学着弄,后来熟练,便也没觉得这事有什难。
乌云后知后觉地漫过来,凉风带着雨滴往房间内吹,粥凉好,但没人想吃。
半昏迷状态持续两天,陈木潮烧才勉强退下去大半。
早晨五点半,水银体温计停在三十七度四刻度上,姜漾出去烧热水,再洗漱完接
黑泽明电影里男孩最终被狐女原谅,那姜漾呢?有没有被陈木潮允许进入彩虹尽头。
“雨后会有彩虹,你会找到。”*
“陈木潮,你觉得找到吗。”姜漾轻拍陈木潮背,偏过头,于他肩膀处落下吻。
陈木潮冒出点胡茬下巴蹭蹭他,粗粝感碾过神经末梢,他不明所以地问,找到什。
“彩虹尽头狐狸,”姜漾说,“救赎。”
药膏苦味又弥漫上来,从腰肢直冲两人鼻腔,棉签轻轻滚过凹凸不平伤口和蛋白线,窗外“轰隆”声,炸响束青天白日降下雷。
东南边夏季降雨多,潮湿环境不利于伤口长好,陈木潮怕是又要受不少罪,姜漾抹好药膏,陈木潮还趴在他身上,没有要下去意思。
“你不是晕,”姜漾推推他,“躺下去睡觉。”
陈木潮没动,姜漾以为他已经睡着,想去碰他手抬到半,他却突然出声。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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