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要是这样和袁蓓说话,百分之百会被他骂恶心,但陈木潮没说什,只是腰上手臂被突然收紧。
隔几秒,陈木潮才低低地在他耳边说:“别碰喉结。”
“为什不能碰。”姜漾问。
陈木潮短促呼吸几下,好像在犹豫如何开口,但最终还是说:“没为什。”
虽然不知道陈木潮是不是身体同样疲惫导致犯懒不想动,还是真觉得姜漾
“捅到小腹,应该很深,他流很多血。”
姜漾将额头抵在陈木潮肩上,问陈木潮:“辈子都没见过那多血,应该很疼吧。”
姜漾眼神没有焦距,只感受到陈木潮动动,似乎是又面向他,接着将两床被子叠在起。
他将姜漾搂进怀里,没用很大力气,突然说:“应该也没有很疼。”
他说得不认真,也不郑重,但就是让姜漾感觉他似乎很笃定,流这多血,就是不疼。
听也很大声时候,姜漾总是没有他是父亲自觉,总觉得他像凶神恶煞鬼。
姜哲驰对代绮说:“路港那种破地方,听都没有听说过,从那里出来人也都是像你这样吧,身上股味道。”
说:“你个渔家女,生意做这大有什用?好好在家里带孩子,公司给管不行吗?”
说:“要不是靠家里,你以为谁会多看你点吗?你现在切都是给你,你别以为赚几个钱就是你本事。”
由于涉及到有关路港负面发言,所以姜漾在复述时候,刻意地省略这部分。
“是吗。”姜漾受到他安慰,稍微冲淡每晚噩梦中鲜红。
“嗯。”陈木潮拍拍他背,没让他再说,问他:“要不要洗澡?”
“水都凉吧。”姜漾懒懒地往他怀里钻,陈木潮体温还是要比他高出不少,让姜漾感觉去不去洗澡其实也没有什所谓。
陈木潮说:“可以再烧。”
“别烧,”姜漾亲吻陈木潮锁骨和喉结,直白而大胆地要求:“陪吧。”
“妈妈每次被他打完,脸上沾着血都还要来哄睡觉。”姜漾扯扯嘴角,说:“后来稍大点,每次和她说离婚,她都摇头,说算。”
床头灯不算亮,陈木潮调是最低那档,他换姿势,平躺着,安静地听,手臂叠起放在脑下,淡黄色光从另边打过他侧脸轮廓,姜漾又看到坚挺锋利眉骨,像余晖照耀山。
他不追问,也不叫他停下,对这个故事本身似乎并没有兴趣,但倾诉是姜漾需求,所以他才躺在这里。
“不明白她为什不离婚,请过律师,报警,给她预约过伤情鉴定,但她说什都不离婚。”
姜漾将身体蜷缩起来些,身上盖着陈木潮那床稍厚些被子,还是觉得冷,放慢语速道:“最后次,回家时候又看到他在打妈,就……没忍住,拿刀,本来只想威胁他,但妈来抢,不想伤到她,当时很混乱,也不知道怎就捅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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