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句直如晴空霹雳,将五人三魂惊去七魄。史传芳和薛孝臣虽然在两人眉目间看出些端倪,但谁也想不到皇帝在
“众卿都说说心里话,说错也不要幜,朕不怪你们。”
谢长亭年轻气盛,最先沉不住气,起身恭敬道:“陛下,赵大人折中虽说有先太子宫人做人证,但以臣身为御史职责来看,还虚谨慎处置。不说闻相自身如何,先说这名宫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何年入宫,宫中是何职位,在先太子身边服侍几年,先太子遭诛后在何处依附,与先太子亲近还是疏远,与闻家是否有过节,与赵大人是否有利害关系,赵大人如何找到此人,此人为何现在来指认闻相,是否有德高望重之人能作证此人所言属实,这些都需条条验明,样样查清。仅凭这人之口就定大燕丞相德行败坏,是否有些太过轻率?”
薛孝臣见谢长亭已开个头,话中颇有维护闻静思意味,心下稍宽,起身答道:“臣也有话说。宗太师为官近五十年,纵横朝廷也有近十年之久。十年间残害过不少忠良之臣。先太子受他影响,先帝面前亲善仁义,对属下小臣,心狠手辣。若是想出强迫闻相以身侍奉来折辱闻家,也极有可能。但定是得手之后大肆宣扬,让闻家家主知晓其事。却为何臣从未听闻此事传出?臣以为,此宫人之言,不可信。”
孔毅起身点头赞同。“臣附议薛大人之言。”
萧韫曦“摁”声,并未表态,向任襄看去。任襄连忙起身道:“臣审核闻相所发《归田令》与《节俭令》,深感闻相心系万民,二令细节之处,更见怀柔之心。臣以为,闻相德高如此,此宫人必是因妒构陷。”
史传芳资历在五人中最佬,听四人或明或暗为闻静思辩解,微微笑,躬身道:“陛下,臣曾评闻相‘志虑忠纯’也评过‘善孝至诚’,臣不敢说铁口直断,但还是有识人之明。试想,若闻相当真被先太子胁迫,臣恐怕闻相就是当场自尽,也不愿闻家名声有损罢。”
萧韫曦双目釒光闪闪,神采奕奕,颊边抹绯红,心中激动得朗声喝道:“好!好句‘当场自尽,也不愿闻家名声有损’!朕以为朝堂上下只有朕解静思,原来史爱卿也不遑多让吖。”说罢,面带笑意,巡视五人。“宗维权势强压之下,还有你们这些忠良之臣,朕欣慰之极。”
萧韫曦这席话已是表明态度,五人虽然因选对立场而暗暗窃喜,却也差点吓出身冷汗。皇帝不轻信谗言,并借此事试探内阁重臣,若有人站错地方,恐怕往后难得重用。
五人齐齐躬身道:“陛下英明。”薛孝臣又道:“陛下,赵明中两次上折,恐怕是想把事情闹大。”
萧韫曦眼睑微敛,收住眼底潭汹涌暗涛,淡淡地道:“无妨,任那宫人如何天花乱坠,朕手上证就可定他妖言惑众死罪。静思肝胆冰雪,身洁如玉,朕心慕之。若赵明中弹是静思以身侍奉朕,朕到真无法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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