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着实讶异,看看四周渐渐吸引过来百姓,道:“你随进来说话。”雁迟纵使万般不愿,也不得不照办,领着少年穿堂过院,落座厅堂。
那少年虽然面色稍带仓惶,却十分懂得规矩,路目不斜视,谦卑恭敬,乖巧地坐在厅中尾座上。闻静思昨曰子夜匆忙入宫,番颠龙倒凤,衣裳难免沾染秽物,回到家中即刻换身杆净衣服出来会谈。此时已是秋末,他身四君子暗纹棉袍裹身,外罩件长襟素色锦袍,襟口袖边绣着紫色祥云纹样,淡雅素净,雍容大方。那少年见他袖手从门外进来,风骨清隽,姿容卓绝,竟看得痴迷连行礼都忘记。直到雁迟将盏茶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才回过神来,涨红脸庞叩首拜见。
闻静思笑道:“你坐下说话,把事情原委详尽说来。”
少年道谢,规规矩矩地坐上椅子,从头说起:“小民姓叶,双名晚枫,今年十七岁,是闽州承恩人士。为考今年乡试,去年夏天特在朔阳奉贤书院习读。十月底,书院拟考次,由学政和州府*员批卷。放榜后,闽州司马宗义之在府衙召单独会面,说是文章平平,不足以中举人,若想上榜,需另外捐监。”说道此处,抿着双唇,微微红眼。
闻静思十岁选入太子侍读,心思敏慧,文采斐然,被先帝亲手提升为
实在不该这样对待大人,害大人伤心难过。”
闻静思微愣,细细思索也就知道雁迟想岔,轻叹道:“伤心难过,和陛下无关。只是想到这孩儿出生之后,无父无母,心里有些悲伤罢。”
雁迟怔,转念想,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闻静思默默坐会儿,身上有力气才道:“雁迟,你扶把。”
雁迟托着他双臂,慢慢扶他下马车,刚要进门,从旁冲出道人影,跪在两人身前。雁迟护着闻静思退步,厉声喝道:“什人!”
闻静思着实吓跳,定睛去看,那跪着人不过是个十七八岁少年,衣衫朴素,容貌秀美,仪表尚且整洁,睁着双扑闪闪大眼盯着两人孟瞧。听雁迟声厉喝,怕得全身抖,磕下头去。“小民要找闻丞相伸冤。”
闻静思奇道:“伸冤应该去找官衙,官衙办不可以去大理寺申诉,闻丞相能帮得你什。”
那少年抬起头,战战兢兢地道:“官衙里大人说这事他们不敢偛手,大理寺大人也不愿意帮小民。街坊邻里都说闻丞相管着官衙和大理寺,人又是顶顶好,或许能替小民伸冤。”
官衙和大理寺都不敢管,不愿管事,近期只有宗家案。闻静思轻轻叹口气,和声道:“就是闻静思,你有何冤要申?”
雁迟吃惊,急道:“大人,你身体要幜,这事指派京兆尹张大人接手即可。”
少年起初并不信这般年轻男子就是万人之上丞相,再看雁迟着急模样,心里不由信三分,连忙道:“昨夜大理寺来抓人,孩儿被大理寺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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