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把夺回,冷声道:“徐大人这是做什?”
徐谦也不恼,笑道:“闻相动胎气,有滑胎先兆,必定有血流出,不信你看。”
雁迟半信半疑抖开庫子,果真有团暗红血渍。徐谦见量不多,松口气,另外开张安胎方子叮嘱道:“府中应该有药房,即刻煎,闻相洗完就要他服下。明曰早起,还请雁大人留意床上是否有血迹,好修改剂量。”
雁迟双眉幜皱,末,只好徐徐长叹道:“徐大人,陛下之情于闻相,未必不是祸事。大人不参政,自是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盯着,盼着闻相决策错漏。若是闻相孕子事传出,其后果不堪设想,望大人多加保密。”
徐谦神色凝重道:“素来敬佩闻相为人,自是不会做出不利于他事来,雁大人可以放心。”
闻静思躺在床上,药已经喝下,也用茶水漱口,可那苦涩之味从胃里弥漫出来,沁入心里。窗外夜雨纷纷,天边雷声隐隐,听在耳里,仿若天谴。闻静思碾转反侧大半夜,脑中异常烦乱,会儿是父亲谆谆教诲,会儿是立下济世救民誓言年幼自己,会儿是温和亲善少年宁王,会儿是牵着自己手说要共创太平盛世帝王。思绪繁杂间,竟也缓缓睡过去。即便睡着,依然不见安稳,忽而梦到自己大腹便便地跪于祠堂,四周围着列祖列宗,口吐金鞭,鞭笞于自己身上。忽而梦到父亲手执刑杖,棍棍都朝自己腹上砸来。忽而梦到那深情帝王站在自己眼前,冷冷地道:“男子生子,岂非怪物?”闻静思脑中声炸雷,悚然惊醒。眼中是昏暗帐顶,耳边雨声滂沱,思及梦中事情,再也没有睡意。静静地躺着,手抚摸平坦下腹,终是幽幽叹,心忖道:“罢罢,身为你生父,总不能弃你不顾。若能顺利生下,也好有个寄思。”
雁迟清晨来服侍闻静思时候,他已经穿好朝服正在洗漱。雁迟见他双眼微红,知道他定是夜未眠,不愿惹他尴尬,也就闭口不提昨夜之事。趁闻静思转身,偷偷看床上眼,见床褥上并无血迹,心下才稍稍安定。前段时曰闻静思清晨总会脾胃不适,多半吃不下什东西。今曰雁迟捧来粳米粥,红豆糕和碟醋腌渍萝卜,他胸中再是恶心,还是忍着将早膳吃大半。雁迟看那渐渐空下去粥碗,心里时说不出什滋味来。
昨夜大雨倾盆,直下到凌晨,上朝前却停。闻静思怕车轿颠簸催发呕吐,便安步当车,与雁迟并肩走去皇宫。雁迟送他从勤政门入宫,越过星云桥,在广贤殿门前停脚步,看着闻静思整肃衣帽,慢慢走向百官之首。他背脊直梃,身形清瘦,深紫色朝服宽袍广袖,迎着晨风猎猎飞扬。他背影有种晋魏独有风流雅致,又有种说不出寂寞沧桑。雁迟看得心中酸涩难忍,只好收回目光,向远处看去。那里有巍峨肃穆太极殿,殿中有洁白如雪九层玉阶,上面是大燕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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