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他怎好端端看着画又唤这名字?
但见他纤长手指捏紧纸张角,点点收紧,力道之大竟连指节都泛白,像是要攥住什遥不可及东西,又像是在忍受什痛楚,不能言喻。
“你怎这傻……太傻……以为已经很傻……没有想到,你竟然比更傻!”
“为什你这傻?教你百年,你什都没学会,怎独独将这痴傻给学去?……庸才!”
“个人傻便可以,你怎可以傻?怎可以!你知道……舍不得……”
摞纸,递与宿主,“想,有些东西,她是想给你,虽然,纵有千千万万之不愿,纵是殚精竭虑想占为己有,但是,不是,终究不是……”
伸手接过这沓泛黄纸张,宿主看看那袭即将离去青衫,吐出四个字,“永不再战。”
那青衫公子回首,直视道:“永不再战!”随即飘然而去。
四字泯恩仇。
只是,怎觉着这叠废纸看着有些眼熟。看着它们被张张翻过去,益发觉得眼熟。
他这番傻子论听得头晕眼花,不过,他这般鄙夷傻子却叫莫名生出种愤慨,傻子哪里不好?响当当枚傻子亦是件值得骄傲事情!
“那只兔子,第次便看见,眼便看出是你,但是,只当不知。因为知道,再见便是杀戮,可是,下不手,即便你骗杀,即便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要恨你要亲手杀你,卧薪尝胆,可是,只要面对你,再好驻防和策划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不值提。不但下不去手,竟还常暗暗企盼看见你,中毒般,连自己都鄙弃自己……”
“那夜,没有醉……可只当自己醉,抱着你,抱紧你,拥有你竟让真醉,窃窃地满足,惟愿天荒地老,仿佛无论什恩怨都不过过眼云烟,这样念头惊到,叫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你心软到连性命尊严都可以舍弃。”
“是故意唤穗禾
每张纸,皆画满图,只不过,这作画之人画技实在有些拙劣不堪,不说别,便说眼前这张吧,看半日方才看出这画是只鸟儿,只是,这究竟是只什鸟儿便不大好说……既像只拖长尾染色畸形乌鸦,又像只掉毛被安错头脸凤凰,不好说,实在不好说。
正啧啧慨叹这惊天地泣鬼神画技,却不意又瞧见张纸,上头画个人侧影,寥寥几笔,个惊才绝艳清傲公子便跃然纸上,凤眼薄唇,道是无情却似含情,惹人遐思,叫人竟想踏入画中窥其真面目。
沓纸张被他逐翻去,发现其中太半画皆是这个清傲公子,或坐或站,或嗔或怒,虽然都仅是侧影或背影,却皆是生动至极,颦笑仿佛此人近在眼前。
不禁匪夷,这作画之人花鸟虫鱼样样皆画得惨不忍睹,怎独独画这男子却如得神来之笔,灵气神韵尽现笔间?
“锦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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