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他仅两步,却比隔着条忘川更遥远。看着他,他看着他,他看着。多可笑,多诡异个轮回。
“润玉今日前来并非恋战,只为接回水神。”天帝终是率先开口,那双涤浄凡尘双眸定定看着,隐藏在眼底是什?恍惚竟是焦急失落和深深不确定,但是,怎麽可能?他永远叫人琢磨不透,机锋尽藏。
“哦——”凤凰轻轻哼,狭长凤眼威威挑,声如羌笛悠悠开口,回荡在招展旌旗之间,“如若不放呢?”
天帝身旁呲铁兽跺跺蹄子,,bao躁地抬头喷出口鼻息,他紧紧手中缰绳,淡然道:“如此,只有先礼后兵!”
凤凰仰天笑,“何必多言,如你所愿!”
心中凉,指尖轻颤。
“果不其然!”他倏地单手将搂紧,苍白唇靠上耳际,薄薄唇瓣轻轻开阖刷过耳廓,“原来,你今日之行目在此……嗯~水神为幽冥魔尊胁持,天帝震怒,为营救水神,不得不大举进攻魔界,领正义之师,替天行道!”
“看看,多完美借口。人心所向,正义所趋。旭凤自叹弗如,无远弗届……”他含住耳垂在口中反复用舌尖亲昵地摩挲,最后,口咬破,滴温暖血顺着劲侧慢慢滑落。
“可惜,叫你失望,早有防备,幽冥百万鬼将日夜备战,只待此刻!”他抬起头,个嗜血笑容绽放在这张完美得近乎匪夷所思脸孔上,双唇鲜红,利落吐出二字,铿锵落地。
“应战!”
漫天秋色下,阵天鼓惊擂,角声起,悲笳动,三军甲马不知数,但见银山铺天来。
仿佛不过是眼错漏工夫,杀戮便于寂静之中似坛踢翻酒,血腥倾泻刹那弥散。忘川再不复往昔宁静,时间,川水之上,车错毂然短兵相接,操戈披犀怒目相向,刀剑鞭钺铛钩槊戟,挽弓运术,落矢交坠,凌余阵躐余行,左骖殪右刃伤,出不入,往不返。
有神将跌入忘川,再也没有爬起来,亦有妖魔中神矢,魂飞魄散。两军对垒之中,仅有二帅岿然不动,
忘川无垠,水无痕魂不尽。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衣带水,天帝身出尘白衣,负手而立,背后是天界三十六员天将,数不尽天兵踏云而来,手中法器寒光凛冽,倒映着正午骄阳叫人不能直视。
忘川这头,他立于渡口,猎猎红袍张狂翻飞,乌云为之沉浮,骄阳为之见绌。十殿阎罗亲自上阵,魑魅魍魉静候帅令,鬼将妖兵夔夔睢睢。
除却流云飞卷,风声呜咽,没有丝声响,没有个动作,寂静之中股沉沉煞气正在点滴,不疾不徐地缓缓酝酿。
被安置在顶开敞宽大乌木座椅上,周遭铺陈极尽奢华之能事,长长流苏沿着椅背流泻而下,像极女子温婉发,在云中起起伏伏飘飞舒展。伸手抓把,惘然地看着它们从指缝之间滑脱,触感细腻,绵绵密密扎入几近麻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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