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手拨拨尚未撤去琴弦,杀伐之音泻而出,“还是,你赌不敢杀你!”
“旭凤。”时不知如何言语,手上却下意识抱住他条臂膀,他住,片刻后眼角沉,似乎大怒,又似乎嫌恶至极,旋即,手上扬,护体魔功将重重弹开,下跌坐地上。
“水神请自重!”
掌心生疼,火辣辣地疼,然而,却不及心中疼痛之毫厘……那记嫌恶眼神竟像把刀生生扎入肺腑之间,狠狠地剜开个鲜血淋漓创口……
他甩袖,似乎多看眼都怕玷污双眼,转身抬脚便要步出湖心亭
那女妖引着立于湖心亭石阶下,“尊上,水神求见。”
半敛着眉眼,阵风过,亭下花海涟漪相撞,丝竹刹那寂静,稍顿,划过丝不调和徵音。
有人低低笑,四周出错乐伶惊慌跪下,“请尊上责罚。”
“怨不得你们,这水神仙上都畏怕。”语调寒凉,明明是锋利讽刺却带着层晦暗暧昧,像极刀口上残留道血痕,“都下去吧。”
“是。”阵悉悉索索,左右退散而去。
事?”
“烦请通报魔尊,便说……便说,锦觅求见。”
“锦觅?魔尊日理万机,岂是没有名号冠衔平庸小辈随便皆可见。”其中个女妖几分不耐,伸手便要关门。
赶忙伸出手挡住,急道:“便说水神锦觅求见。”
那女妖生生顿住手上动作,瞠目结舌看着,另个女妖如遭雷劈,似乎吓得不轻,重复道:“水神……哪个水神?难道是那个?!”
垂着眼,看见双锦靴映入眼底,心口突突跳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怎?水神仙上怕不是责怪在下未有倒履相迎,怠慢你,连话都不屑于说。”
口个“水神仙上”,刺得生疼。
“旭凤……”猛地抬头看他,冷不防撞上对冰冷眼,“……”已不知自己要说些什,只是这样近地看着他眉眼,时奢侈地近乎痴。
他微微挑眉,似有不耐,移开眼去,“听闻水神明年开春便要荣登天后之位,可喜可贺。今日可是来送贴?水神胆识如今是越发大,只身入幽冥,就不怕有去无回?”
二妖对视片刻,毫不犹豫地把掩上大门,扣紧大门几乎要拍到鼻尖。愣,嘴角扯出缕苦笑,抬头看看天,复又低下头看着脚尖。
不想,少顷,门却忽地从内霍然打开,那两个去而复返女妖带着满面古怪鄙夷神情看看,不情不愿道:“魔尊有宣。水神且随等入内。”
路向里,被引着入后院,遥遥看得片火红荼蘼花海为湖,湖心座飞檐亭,几个乐伶正在拨弦,丝竹呜咽,人凭栏而靠,面前案几上散落三两文牍,手上卷半展开竹简微微泛黄,他凝神在看,露出侧脸半明半暗并不真切。
四周花木葳蕤,仅他笔尖点朱砂触目惊心。
心中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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