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凤凰提着长耳将又拎进几分,那眼神压得呼不出气,胸肺被闷得似乎都要炸开。忽而惊觉眼前是杀父仇人,而不但救活他如今竟还反复流连直至现下被他捏在掌心嘲弄!
时心中缭乱欲破方寸大乱,张口抬头便咬住他近在咫尺眉心。
“呀!”女妖惊呼出声。
凤凰把将大力拎开,丢在旁,冷冷从唇角吐出口气息,料峭凌洌,“未必猛虎才伤人,兔子咬人才叫人心寒,不是吗?”
方才被他捏着,气力并不大,只不过咬破他眉间点皮,滴妖艳血色顺着挺拔鼻梁缓缓流下,温柔地停在鼻尖上,怔怔看着,竟想起那把柳叶冰刃,想起嫁裙上大朵大朵开出花朵,想起他绝望最后眼……时神智被惑,竟忘要逃,忘怎逃,忘应该逃去
对,现下他瞧见,不知会不会被他辨认出来……时方寸大乱,起身蹦跳着就要逃遁。
却不想那女妖手中纱蔓舒将下抓到她手中,“尊上日理万机,自然瞧不见这些俗物。”她将托在掌上举到眼前看,惊呼:“尊上,你看这兔子真好看。通身没有根杂毛,白得竟和夜霜颜色般晶莹纯净。要不是它身上没有丝仙气,倒要叫人错认成是婵娥那只月兔。”
凤凰挑眼尾,伸出手,“拿来。”
时心中钟吕大作,正想干脆现出真身化作水汽逃走,不料凤凰却不待那女妖伸手,将对长耳拎而起,平举在眼前两掌处,眯眯眼,眼中未有丝毫波澜,却隐隐听到刀光剑影金戈铁马杀伐之音,铿锵着扑面而来。
惶惑着莫名害怕着竟不知道闭眼,只在他正对着凤眼里看见自己愣愣被他擒住模样,看见自己攥在他手心里对耳朵,那耳朵上血丝脉络清晰根根分明,忽然记起这对兔子耳朵是他买送给。
他定然是不会记得。
忽地铆劲挣扎番,奈何兔子耳朵便是要害,双耳朵被拎住,再怎挣扎也是徒劳。凤凰捏着手越来越紧,不免要怀疑这耳朵会活生生被他拽下来。
“尊上,这兔子真真可爱,能给吗?驯它作个妖宠。”女妖攀着凤凰手臂问他讨要,时觉着便是给这女妖豢养着也比让他看眼要好上许多,“它眼睛真是水灵……”女妖时大惊掩口,趴下连连磕头,“尊上息怒,尊上息怒,奴下不是故意要说‘水’字,奴下……奴下只是时昏头……”
凤凰沉沉看看她,这才惊觉他眼睛根本不是黑,而是很深很深血红,红到若非这般接近竟错以为是黑,突然害怕,怕到竟要失口惊叫出声。他忽地嘴角挑,“妖宠?有些东西,并非你想驯便能驯得来。你真心养它,却难保它哪日不会反扑于你……”
“不过是只兔子罢,何况它这乖顺,不是猛虎,如何会伤到人?”那女妖战战兢兢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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